她的失落看在盛兰慧的眼里,让她抿紧了嘴唇。
“婻婻,你老实告诉我,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阿翊吗?”
苏婻沉默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曾经喜欢过。”
也就是说,现在不喜欢了。
盛兰慧的心都揪起来了。
自家儿子那几天发疯的样子看在她眼里,一想起他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这个当妈的心里就不舒服。
一方面是心疼儿子,一方面则是不满。
我儿子这么优秀这么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还不喜欢他?
不过她到底没把这份不满摆在面上,而是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们小两口的事儿,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有一件事,你得听我的。”
“您说。”
“跟我去方家,找你舅舅,做亲缘鉴定。”
苏婻抿紧嘴唇,尽管她觉得这没什么必要,但看到盛兰慧坚持的模样,还是点头同意了,“好。”
盛兰慧舒了口气,“你放心,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是针对你,只是这件事若没有个结果,我心里不好受。”
苏婻笑笑,“您不用解释,我明白您的心情,其实我也希望这件事能早点尘埃落定。”
盛兰慧欣慰的笑了笑。
第二天,她们就回到了帝都。
帝都的天气一如既往地阴沉,苏婻在南方呆了一段时间,再回来呼吸着满满的雾霾竟然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夭寿哦!
方家也在帝都,但是苏婻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
幸好,显然那个方家舅舅跟原主也没怎么接触过,这一路上,盛兰慧还特意给她讲了一下上一辈的恩怨情仇。
方家舅舅叫方成洲,是个自认为很有骨气的文人。
他一直看不上苏宏盛,从他姐方雪怡嫁入苏家起就翻了脸,当然最后事实证明,方成洲看人的眼光还是蛮准的。
总之就是方成洲这些年跟方雪怡很少联系,等到方家二老去世之后,就更是完全失联了。
所以对于苏婻来说,她对这个舅舅没有印象很正常。
这也让苏婻小小地松口气。
她们和方成洲约在一个茶室。
他大概四十岁上下,带着眼镜,看着很是儒雅,倒是蛮符合他大学教授的身份。
不过他脸上的嫌弃简直不要太明显,看苏婻一眼之后就立刻别过脸去,好像她特别辣眼睛见不得人一样。
盛兰慧不太高兴,但还是尽量缓和着语气说道:“方先生,我们的来意之前已经跟你说清了,所以你看,什么时候去做鉴定?”
方成洲喝口茶,透过厚厚的镜片看人,“不是说还有一个吗?”
盛兰慧在桌子底下拍拍苏婻的手安抚她,“事情还没有定论,所以那个孩子我没带过来,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
方成洲嗤笑一声,转过脸去,竟然就不说话了。
把他的鄙视展现的淋漓尽致。
苏婻:“……”好想揍人!
盛兰慧的脸色不好看起来,想说什么,却被苏婻抢先。
“方先生,”她客客气气的说道,“您对我有什么意见,以后再说,不……也不用以后,反正本来就没什么交集,等鉴定出来,无论结果是什么,也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方成洲被激怒了,“什么没关系?我看你这幅没教养的样子就不像是我姐姐的女儿!八成是苏宏盛那个王八蛋跟外面不要脸的女人生下来的!”
“哈?”苏婻也冷笑一声,“说我没教养?你自己又好到哪儿去?你姐姐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来走动,她病中卧床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这个娘家弟弟在哪儿?别管我到底什么身份,至少在当时,我是你的外甥女儿,那你关心过我吗?苏宏盛领着私生子和小三进门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撑腰?现在倒是摆起架子来了,还教授呢,哼!也不怕误人子弟。”
她说话又快又犀利,跟把尖刀一样刺进方成洲的心里,将他最狼狈的一面暴露到阳光下,立刻就让他暴跳如雷。
“你……你真是太没有教养了!”他反反复复就只有这一句话。
苏婻噗嗤笑了一声,“是啊!我妈生前没有教养好我,她走之后呢,我一个孤女在吃人的狼窝里也是无依无靠,更别提什么教养了,您方先生最有教养、最清高了,全世界的人都没有你高尚!”
方成洲涨红了脸,气得气哆嗦。
盛兰慧清咳一声,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嘴边的笑意。
骂得好!
她也看方成洲不顺眼很久了。
天天一副老子是圣人你们都是垃圾的模样,好几十岁的人了也没长大,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愚蠢,若不是有人特意看顾他,他以为自己能安安稳稳当个大学教授?
方雪怡在的时候,就没少为这个不懂事的弟弟操心,临走之前还特意拉着她嘱咐多照看自己弟弟和女儿一些。
方成洲以为他不到四十岁就评了教授的职称,还在学校里顺风顺水都是因为他自己吗?
好笑!
不过她也不能由着苏婻说的太过分,现在就当是给方雪怡出气了,可不能真把他气跑。
她佯装生气地拍了拍苏婻,“你这孩子,怎么跟你舅舅说话的?快道歉!”
苏婻眉毛一挑,看懂了盛兰慧的意思,不情不愿地低了头,“对不起!”
盛兰慧急忙说道:“方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她还年轻呢!而且说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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