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头,涩声说道:别问了。别问了,好吗?远泽,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如果以后可以,我们再在一起,好吗?
她这样的回答叫他眼睛一亮,似是看到了些希望,他双手握住她的肩头,钳制着她抬起头来,问她:你还爱我,是吗?妍妍,你还爱我!告诉我,那个叫你一时迷失的男人是谁?那个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的男人是谁?
何妍没法回答,她也不能回答,就在今天晚上,她痛苦无望时,曾想过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梁远泽,要他和自己一起分担所有的苦难。可是,等头脑渐渐冷静,她却又胆怯了,她害怕,怕梁远泽会有危险,怕他会忍耐不住,而去找傅慎行拼命。
没有一个丈夫可以忍受自己的妻子遭受那样的侮辱,没有。
可她不能叫他去拼命啊,他的命那样重要,比她的都要重百倍,重千倍,她要他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哪怕是恨着她,哪怕他会爱上别的女人,只要他活着,健康地活在光明之地。
仿佛是看出了她心中的摇摆,梁远泽再次抓紧她,沉声说道:何妍,我们说过的,要彼此信任。我一直都信任你,可你还在信任我吗?
离婚,我只想离婚。她轻声说道,话轻飘飘地从口中说出,机械地,被她强行抹去了所有的情感,我不爱你了,远泽,你说过的,如果我不爱你了,你会放我走。
他怔怔地看她,半晌之后自嘲地笑了,喃喃道:原来是这样,你问我这个问题时,是不是就已在为此刻做准备?他松开了手,把她往旁侧轻轻一推,站起身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好,何妍,我放你走。
房门打开,然后在他身后闭合,何妍仍跪坐在沙发前,垂着头,雕塑一般,动也不动。
此后一连三天都是元旦假期,三号下午的时候,梁远泽从外面回来了,人瘦了些,可精神还好,模样看着也算整洁。他回来的时候,何妍正在厨房里煮汤,一时间竟觉得日子和往日无两,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他倚靠在厨房门口看她,直到她停下手中的活计,这才轻声问她:决定了,是吗?
何妍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回他:嗯,决定了。
他停了停,又问:不会后悔,是吗?
嗯,不后悔。她回答,转过头望着他微笑。
他也向她淡淡一笑,那出来一下,我们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好——啊。她慢吞吞地摘下了围裙,跟着他出来到客厅里,看他把一张离婚协议书从文件包里拿出来,又问她:看看,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没有。
薄薄的一页纸,正文只不过短短的几行,他什么也没要,除却自己开的那辆车子,其余的都留给了她。何妍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仿佛读得慢一点,这场恶梦就会醒来。可统共就那些字,再慢也有读完的时候,她深吸了口气,拿起笔来正要落下自己的名字,梁远泽却又忽地将那张纸抽走。
☆、第39章
我们先不要签这个,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好吗?他在做最后的努力,向她勉强地笑一笑,又道:我们相爱了这么多年,整天都黏在一起,一时感到厌倦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先分开,我放你去尝试另一段感情,也许你就会发现,你并不爱他,你只是贪图新鲜,和他只是激情。
话到半路,他再也说不下去,难堪地低下头去,双手扶住了额,半晌后低语。何妍,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明明前一刻我们还那样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叫你要这样做?
何妍一直没有说话,她想去摸他的手,可手到半路却又转了方向,只把离婚协议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刷刷几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低声道:远泽,还记得吗?我们早就说好的,绝不会说自己难堪的话,也不会做叫对方难堪的事情。所以,等明天一上班,我们就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那还是他们在刚刚恋爱时说过的话,他苦涩地笑笑,应她:好。
她迟疑了一下,又道:父母那里能先不告诉他们吗?我会先和他们说你出国培训了。等日后机会合适,我再告诉他们。
随便你。他回答,停了停。又道:这两天我会把东西收拾一下,尽快搬走。
以前听人说心痛会碎,她只觉那是矫情夸张,可这一刻自己细细体会,才知那痛确是贯穿心扉,叫人都不敢大口呼吸,吸气时会痛,呼气时依旧会痛。所以她不敢呼吸。屏着气息,应他:好。
也许世间夫妻极少能有如同他们这般,在一起时相亲相爱,分开时不争不吵,便是离婚都离得客客气气。。他做到了对她的承诺,如果她不爱了,他就会放她走,因为他还爱她。从民政局出来,两人站在路边分手,她说:因为深爱过,所以我们做不成朋友,删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做陌生人吧。
脑子里的怎么删?可以洗去记忆吗?他浅笑着问,又向她摊过手去,道:何妍,如果你有可以抹去记忆的药片,也请给我两片,好吗?
她没回应他,赶在落泪之前转过了身去,大步地往前走,不敢回头,不敢停顿,只在心中不停地默念着:远泽,好好地生活,替我活着,活在阳光之下,等着我,等着我归来,如果那时你还在这里,我们就在一起。
而现在,我每离你远离一步,你就会安全一分。
一辆黑色的豪华车子从不远处驶过来,缓缓停在何妍面前,车门自动打开,傅慎行坐在宽敞的车内看她,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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