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氏虽然不知道事情原委,却也施施然接受了她那并不对味的夸奖:“敏莺从小就心善,再者那样的情形,任谁都会帮忙的。”
“三月初的时候齐府来了个认亲的丫头,瞧见的人都说那是比乡下来的都还不如,进了府就没瞧见出来,听说也是惠州来的,应该就是她了。”何夫人居高临下看着戚相思,“我就说,一般姑娘家哪里来这样的力道,怕是过去日子过得苦,干活练的。”
明明是救了人,在她眼里反倒成了剥皮的事,何夫人不遗余力的抹黑:“我就在想啊,这丫头要是没上门认亲,也不知道齐家记不记得起来。”
戚相思抿了抿嘴,她还真说对了,要是不上门认亲,恐怕再隔个十年八年都不会记起。
顾氏的脸色微恙:“何夫人,你这么说可是在毁我们莺儿名誉。”
“齐夫人,你这话可说的严重了,我那是夸她,要不是她机灵,林家小姐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你那是不在场,那脸憋红的,我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何夫人神情一作,削尖的下巴越发显得刻薄,这哪里是夸。
“何夫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王夫人出来打圆场,乐呵呵的朝着众人看去,“你夸人就夸人吧,怎么还扎着惠州的刺呢,惠州那地儿好啊,人杰地灵,好山好水养好人,宫里头如妃娘娘不就是惠州出来的,说起来何大人还去通州外放过,莫不是你连通州的人都瞧不上眼。”
在场的夫人中有好几个是通州人氏,何夫人但凡露出些不悦来可就把人都得罪了,还有宫里头那位。
可何夫人是什么人呢,她不慌不忙的走到戚相思面前,伸手拉住她,笑着从自己手上把戴着的镯子直接给抹到了戚相思的手上,还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我可没说这孩子的不是,也没说惠州不好,我就是心疼她,也不知道以前吃过多少苦,那日瞧见的人说她穿的鞋都是破的,我也是当娘的人,心里头想着想着就难受哟。”
别人眼里这何夫人真是满眼心疼的,可唯有戚相思知道她抓着自己的手有多紧,也许是怕她挣脱,镯子推过来的时候直接从她的腕骨上磨过去,那手一点都不暖,像是一把骨头抓着她,又硬又难受。
何夫人是有备而来的,而有些话要是顾氏和她对上了说,反而要失自己颜面,戚相思挣脱不开她的手,只能抬起头看她,脸上的笑一如刚刚:“何夫人,恐怕您认错人了呢。”
“一月融雪,齐家派人去惠州接我,到京都也三月末了。”何夫人一怔,趁着她松了一些,戚相思抽出一只手把镯子推了回去,“也不知道何夫人说的认亲究竟是哪一位,我到了齐家后也没瞧见呢。”
戚相思说完转头看顾氏:“母亲,何夫人说的人是谁?”
顾氏语气淡淡道:“进府后就让人打发走了,与你无关,不必理会。”
“在惠州的时候闲来无事,附近正好有齐家的医馆,有时我会去那儿帮忙拣药。”戚相思边说边有些不好意思,“要是真有何夫人说的这样厉害,我的手就不会到现在还发软呢。”
何夫人不得不松开了手,戚相思双手交握轻轻揉着,脸颊泛红,像是受不起她刚刚那样夸奖。
围观群众的风向总是随着话语变动,刚刚才觉得何夫人说的有理有据,一会儿又觉得齐家五姑娘的话可信,刚才那情形多紧急,出手帮忙时任谁都会使上全力,这又怎么能说明她力气大小。
再者齐家二老爷还是太医,齐府的姑娘懂点这些也不足为奇,再换句话说,若真是过着苦日子里,又哪儿有功夫知道这些。
“这么伶俐的姑娘,齐老爷竟舍得把你留在惠州。”
何夫人瘦削的脸上浮现一抹可惜,揪不出齐家的错儿也要往她身上泼一桶说不清的脏水,这齐姑娘,该不是有什么隐疾才被留下。
“要不是因为我想留在那儿陪陪姨娘,父亲早就派人接我回来了。”戚相思抿嘴笑着,口气也不像是在反驳何夫人。
何夫人嗫了嗫嘴还欲说什么,门口那儿传来了成三夫人爽气的笑声:“哎哎,都在这儿做什么呢,戏都快开始了你们还没出去,我可先说好了,今儿好不容易请来了赵家班,你们谁也不许缺席。”
成三夫人跨步进了阁楼,看到这儿人最多,忙招呼着一个一个出去,到了何夫人这儿,成三夫人笑着挽了她一把:“何夫人,前几日听说你病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走,先坐着去。”
三两下的功夫成三夫人就把这一拨人给分开了,她笑着周旋着,到了顾氏面前时阁楼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出去坐了:“齐夫人,王夫人,这还用我招呼着呢,快去坐。”
比起已经坐在那儿的成家还有几位夫人,成三夫人年轻太多,戚相思隐隐能猜到些,而后听齐敏嫣说起,如今的三夫人是续弦,前头一个八年前就过世了。
“刚刚的事你别往心里去,何夫人她......”齐敏嫣斟酌着言辞,“时常这样。”
戚相思摇了摇头,她才不会往心里去,那些话又不是说给她听的。
思及此处,她转头看向顾氏那儿,刚才虽然她不便开口多解释,可她好像也没有尽全力的在维护自己丈夫的声誉。
“咣”一声响起,戏台旁有人奏乐,戚相思回了神,柔美的唱腔声传来,众人都注意在了戏台上。
那是一出寻亲的团圆戏,内容有些老掉牙:寒门书生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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