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若林博士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学术奴隶,他同时进行精神科学的实验与法医学的研究,身兼穷凶恶极的凶手与名侦探……独自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c控玩弄正木博士、吴家的命运、福冈司法当局、九州大学的名誉等和事件相关的一切,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毫下知情的模样……
我开始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颤栗似暴风般爬遍我全身肌肤,旋绕著,我无法停止每一颗牙齿的打颤,整个房间仿佛就是若林博士大张的口腔……我愣立其中,凝视著好像电扇旋转著的自己脑海。
可是……可是,若是这样的话,我一定必须是吴一郎!啊,我……我就是那个吴一郎。
正木博士是我的父亲,千世子是我的母亲,而,那位发狂的美少女真代子……真代子……
啊、啊,我竟然就是被赋予诅咒父母、诅咒恋人,最后更夺走几位陌生男女性命的罕见命运之疯狂青年吗?是公然揭发死去父亲罪恶的冷酷无情精神病患吗
“啊,爸爸、妈妈!”
我大叫,但是声音却没有传人自己耳中,只是嘲讽似的在室内各处回荡。我就这样缩紧下颚,回头望著静谧的灯光,深深叹息后,环视一片静寂的室内。意识的力量非常清晰,没有恍惚,也并非做梦,随著眼前地板的倾斜,望著半开的门口踉舱前行,出了门外后,回头看到门上贴著写有“严禁进出”的白纸。
心里想著:必须保持冷静才行
就这样,我沿著白色月光s入、装有玻璃窗的走廊,左晃右摇的走著。如同木棒般僵硬的脚步声,走在玄关两旁并列的黑暗楼梯的左侧,一阶一阶往下…快到地面时,以为已经到了尽头,结果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上翻滚。接著不知道自己怎么爬起来,更不知道要去哪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很自然的来到七号房门口,如同石像般呆立不动。
我拚命寻思某种想下起来的事情,良久,才毅然开门入内。穿著鞋子爬上如今晨所见的床上,仰睑躺著。头顶前方的房门自动关上,在房间内外形成闷重y郁的回响。
几乎是同一时间,隔著混凝土墙壁,隔壁的六号房传来断魂似的尖亢女人声音。
“大哥、大哥,请让我和大哥见面!他刚刚好像回来了,我听到关门的声音,请让我和大哥见面!不,不,我没有发狂,我不是疯子,我是大哥的妹妹,是妹妹。大哥,请你回答,是我,是我,是我。”
这应该就是胎儿之梦吧
我圆睁双眼,仰躺在床上思考。
一切全都是胎儿之梦,那位少女的叫声,眼前黑暗的天花板,窗外的阳光,不,甚至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我还在母亲的胎盘里,因为作著这种恐怖的“胎儿之梦”而挣扎……等到出生的同时,将诅咒杀害无数的人。但是,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只有母亲能够感觉到我的胎动。
我躺著的旁边的墙壁对面开始响起敲打的声音。
“大哥、大哥,一郎大哥,你还没有想起我吗?是我,是我,真代子,真代子呀!请你回答,回答……”
连续敲了两、三次之后,换成恸泣的声音,然后像是趴在什么地方啜泣。
我全身放松的仰躺著,仿佛死人般停止呼吸,只是双眼圆睁……
嗡、嗡、嗡、嗡……
走廊尽头传来时钟的声音。隔壁房间的哭泣声忽然静止,然后又是一声:嗡——
比先前更悠长的声音。
我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嗡——
随著声音响起,我眼前浮现正木博士那戴著眼镜、冒著冷汗,似是尸骸般的脸孔,像是默默致意的低头后,唇际泛出无力的微笑,消失了。
嗡——
千世子甩动浓密的头发,下唇鲜血淋漓,表情苦闷的在我眼前出现,细绳仍勒在脖子上,充满血丝的眼眸圆睁,凝视著我,嘴唇颤动,好像拚命的想对我说什么,不久悲伤的闭上眼,泪水泪汩流出,紧咬住的下唇很快变成惨白,翻白的眼瞳微张后,颓然倒下。
嗡——
少女浅田志乃的后脑一面不停吐出黑色y体,一面俛首不要语……
嗡——
八代子血r馍糊的睑上,眼睛往上吊……
嗡——嗡——嗡——嗡——
脸颊裂开的光头、眉间碎裂的垂发少女、前额裂开的络腮胡脸孔……
我双手掩脸,跳下床,向前直冲。忽然,我的前额撞击到某种坚硬之物,眼前一亮,紧接著一片漆黑。
瞬间,我眼前的漆黑中浮现和我酷似的另一张脸孔,须发蓬乱,凹陷的眼眸闪闪发光,与我四目交会时,马上张开鲜红的大嘴,放声大笑。
“啊,吴青秀……”
我大叫出声,但是那张脸孔瞬间消逝无踪。
嗡——嗡——嗡——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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