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真话,要是再骗你们,我就遭天打雷劈!”
上当没上怕的当然也大有人在,见他连毒誓都发了,确实像是真的,便没忍住好奇心,问道:“那你这回又是听谁说的?”
“我可不会出卖人啊,你别想套我话。”见有人上了钩,刘贯倒不急着说了,背着双手,仰着脑袋,端着架子一点一点地放料,“但永和宫的人都看见了,惠妃被拖出来的时候,啧,那模样才叫可怜,浑身全是血。反正再过几日你们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到时候可别再求着我给你们说。”
“……”这话听上去还真不像假的,去听一听也不会掉块肉,于是原本装作漠不关心的人全都凑了上去,把他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提问。
刘贯享受着这众星拱月般的拥戴,耐心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描绘得巨细无遗,神乎其神,仿佛当时亲眼目睹了似的,听得人都忘了眨眼睛,感叹万千。
这宫里面的人或事啊,用“风云莫测”来形容都不为过。
不过感叹之余,自然也有觉得惋惜的。
“可这皇上的病真和惠妃有关么?那也太没脑子了吧。”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附和道:“说得也对。谁会这么傻,自断后路啊。莫不是被陷害的吧?”
“这些你们管这么多作甚。反正咱皇后娘娘终于除掉了惠妃,这以后啊,再不会拿我们撒气了。”刘贯打断了他们的议论,继续说道,“而且啊,我还听说郭贵人也是惠妃害死的。唉,她还真是作恶多端啊。”
这话又是平地一声惊雷,人群里又炸开了锅。
锦一站在最外圈,也伸长了脖子,努力地听最里面的人在讲些什么。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之前萧丞说的未到时候。
难道他指的恰当的时候就是这一刻么,好全栽赃到惠妃的身上?可光是谋害君主的罪名都已经够要她的命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不过萧丞一向自有安排,她在这儿瞎揣测也没什么用,反正毓丽宫一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锦一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采月,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用手肘撞了撞她,“害死郭贵人的人都已经找到了,你那同乡也应当没事了吧?”
“嗯?”采月还没回过神来,双眼无神地望了锦一,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牵强地笑了笑,“嗯……嗯,应该无碍了,等风头过去了,我再去毓丽宫瞧瞧她。”
瞅着她哭丧着脸,锦一又疑狐道:“既然都没事了,那你怎么还一脸的不高兴。”
采月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我哪有不高兴。这不是因为好消息来得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么。”
“哦……”锦一将信将疑,正想接着听里圈的还在讲些什么,就听见一道不太想面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娘娘不在,你们就要造反了么?”瑜盈绕过影壁,见所有人都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名堂,便大声呵斥道,“今晚上你们谁也别想吃饭了!”
一听这声音,每个人都如临大难,立马散开来,站成一排,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小声哀求道:“姑姑……”
“是不是连明早上的饭也不想吃了?”瑜盈丝毫没有心软,黑着脸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可怕,“还不快去干活!”
“……是。”众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然后都各自去做该做的事了,却止不住在心底抱怨。
哪个妃子得**又或者哪个妃子失**,其实他们并不是太在意的。不过要是哪一天,这瑜盈姑姑能离开坤宁宫,那才是真的最好不过了。
本来锦一也打算继续干活的,可没想到瑜盈又指了指他们几个还没来得及走掉的人,吩咐道:“夜里娘娘要在永和宫照顾皇上,不回坤宁宫了,你们随我走一趟,把娘娘需要的东西给送过去。”
“……是。”
被点到的人反应不一,但兴喜的还是占多数。毕竟刚才才听了刘贯的话,这会儿又能够亲自去永和宫看看到底是真是假,肯定还是会觉得这一趟不会白跑。
至于的剩下的,估计也就是觉得没什么区别的锦一以及……看不出来情绪的采月了吧。
去永和宫的路上,天色已晚,而宫灯又还未挂上。在这光和暗相交之际,什么都看不太真切,反倒显得迷蒙且美好。
或许有时候看得太清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大概是有瑜盈在的缘故,一路上大家都只管埋头走路,谁都没敢开口多说一句话。
一路上无言,竟让走路的速度变快了,行了没一会儿工夫便到了永和宫。只是还没跨进那道门,就已经感受到了与往日不同的氛围,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
曾几何时,这里还是后宫所有妃子最歆羡的地方,仿佛热闹只属于这一处,可一眨眼就已物是人非,如今竟成了最冷清的地儿。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他们踏进正殿的时候,能明显察觉到皇后娘娘的确同前几日判若两人。尽管在她的脸上并没表现得有什么不同,但就是能很微妙地感觉到她是喜悦的。
既然皇后都已经一扫之前的阴霾,那惠妃的事也应该差不多可以坐实了吧。
但这些话他们当然只敢自己默默在心底想一想便好,面上还是和平时无异,没什么过多的表情,目不斜视地把手里的东西按瑜盈的话安放好,然后站在一旁,等着她的吩咐。
然而这一次开口的换作了皇后。
她端起面前的茶盅轻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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