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金楞忍怒吞声地说:“她叫于嫱,上回带回家给您和我妈瞧过了。”
“姓于!不是于昆城的女儿吧?”
“是啊!是啊!您记得他!”金楞憨笑地满口应是,希望爷爷能替他撑腰。
“他已酗酒多年了,这些年来都是他那个老婆在帮我看茶园的。你竟要娶一个酒鬼的女儿为妻!别作白日梦了,我不会答应的。”在彭青云自命高贵、陈腐守旧的观念里,有个酒鬼父亲事小,真正的症结出在她有个出生低贱的妈妈,再加上他耳闻过那个媚态动人的女娃娃品行不怎么好,更是大大的不赞同这门亲事。当然,他是永远不会在孙子面前承认,他有种族及阶级歧视的。
“爷爷,那是于昆城的事,再说他也是因为五年前顶着一个台风夜,冒险替您守茶园,才被大水冲入北势溪的,被石头撞断了腿也不是他的错
。再说于伯母贤慧得不得了,一人撑起家,又得帮您看茶园,还得抚养三个小孩……”
“那干你什么事?你又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当然干我的事了!我就要成为她的女婿了。于嫱很聪明的,人长得清秀漂亮,书又念得好,在大学连着两年领奖学金。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总而言之,我爱上她了。”
“你才十八岁,怎么尽交一些大姐?”
“我十九了!也没大我多少,才两岁而已。反正只要有您一句话,爸不会反对的。”
“即使你爸同意都不行!你还年轻,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爷爷,您就行行好,帮我这个忙。”
“什么都好,就是这个不行,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看上彭家的家产才勾引你的?你别傻了!她那个年纪的女孩都喜欢白净斯文的男孩,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黑得跟木炭的毛头小子?用用大脑吧!”他故意贬低孙子的条件来扭转金楞的看法。
“她不是这种拜金的人!”金楞马上为于嫱辩解,“我们是真心相爱。如果您不肯答应也可以,反正年也过了,我十九岁,没有长辈的同意,照样可以娶她。”
“你敢!”彭青云大为震怒。“你跟你老子一样,养大后竟是专门跟我作对的。如果你要娶那个女孩,就别认我这个爷爷!”
“爷爷!”金楞忽然一跪地,叩头说:“我爱您,也爱她,您为什么一定要我在两者之间做选择呢?课业的事我从没让您和爸c心过,有时我的确做过火了,但这次不一样,为了她,我肯做任何事,只要您答应我们的婚事,我什么都依您。”
彭青云看着跪地哀求的孙子,脑中不停的转着,当初那个件逆的儿子也是说得这么的好听,他无法再忍受孙子的叛离,他这般疼金楞,还不是指望他能接下自己的事业,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让历史重演,金楞绝不能娶于嫱那女孩。他停了好久才说:“你不许再回金家学那些铜臭玩意,从今起得跟着师父学习茶道。还有,我不准你往你爸的建筑公司跑,连报考志愿都从建筑系给我改成农经系。”
金楞面露沮丧之色,思量一秒才颔首。“我答应您!但是外公、外婆也很疼我,我还是得回去看他们。”
“随你!”
“谢谢爷爷……”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婚事待挪到你这个暑假考上大学后才能举行。”
金楞一听还有但书,脸色马上变了。“不行!她已经怀孕了。若不赶快举行婚礼,她在学校就会被同学讥笑,届时势必得休学。”
“我不管!就让她休学吧!反正你让她住进家里来,我也好观察观察她。”
“可是……”
“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不要随你!”
金楞毕竟是赤子之心,根本没怀疑爷爷的用心,只好点头说:“好吧!”
彭青云满意地笑了。“起来吧!反正她是跟定你了,跑不掉的。我得出去看看黄太太走了没,你就留在这儿。”
尽管彭青云口头上答应金楞,但他打从心坎里就不满意这件婚事。每当他瞧见于嫱就会想起他幼时父亲找回来的姨太太,狐s味重得很。不过他还是付了于家聘礼,替孙子做足了面子。反正能拖就拖,以金楞这毛躁的个性,要他不三心二意也难。
于嫱进彭家大门后,金楞便收敛不少,白天念书,晚上便专心学茶道,连篮球都放弃了。对他而言,家里有了于嫱就成了世外桃源,外面缤纷的花花世界已失去了吸引力。
八月时大学联招放榜,金楞高中台大农经系,这对他而言意味两大喜事,因为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迎娶于嫱了,美中不足的是于墙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他总觉得爷爷老是在找推托之词,不是嫌于墙肚子太大,就是他挑的日子不好。等他考上大学了,又说要等宝宝生下来或等他下成功岭。其实,这方圆百里之内的茶农谁不知道他金楞的老婆是于墙,根本没人在乎这些繁琐的面子问题。
正当金楞忙着应付考试之时,彭青云也开始着手调查于嫱。他找了不少跟班走访于墙的学校问情况,并雇请征信杜挖掘出准孙媳妇的底细。
跟班回报于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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