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瑞士刀刮着胡子,恐吓地威胁她。
若茴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马上停下身子,跌坐地上,双脚刻意的并拢,神色戒备地瞪着这个黑得跟煤炭无异的鲁男子瞧。
“很好!你满听话的。出门在外,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满意地说着,还一边伸手拿起她放在地上的水壶,不看她一眼便举壶跟她比了一下,象征性的征求她的同意后,虚伪地说:“谢了,我不客气了。”他灌了好久,把整壶水都喝光了,才打一个呵欠,躺在地上问:“想不想离开这里?”
若茴听他这么一问,想这个“鲁国来的男子”毕竟还是有一丁点同胞爱,便决定尽释前嫌的猛点头。
“那有什么问题!”他欣然允诺,“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缺钱用,你得先借我二千块美金。”
若茴怒视这个趁火打劫的狮子跟她张嘴索价,她才刚对这个王八乌龟有些好的评价,不及一秒他又原形毕露,她之所以住得起高级饭店,全是拜一个挚友的死才得以有这么奢华的享受,她身上的钱还是东凑西凑才攒到的,二千块美金等于她全部财产约三分之一!说什么她都不会拍电报回去求她母亲汇钱给她。
她试着发出声音请他解开嘴上的咸袖子,好跟他讨价还价。
“可以!那有什么问题!你先点头再说。”
若茴气得就要左右大摇其头时,想到今早为争一个理字的处境后,颓然地安慰自己,无论如何,老天就是要她花钱消灾就是了。抱定这个想法后,她遂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头。
鲁男子见她一点头后,便毫不客气的伸过手要触她的腰,吓得若茴以为他又心怀不轨,便要用脚去踹他。但他迅如闪电的手,快速一伸一缩便取走她的腰包,当下拉开腰包拉链,拈指数着钞票,啧啧有声地说:“哇!小富婆一个,都是绿花花的钞票,”然后把她的钞票洗劫一空,一古脑地往自己的裤袋里塞,还故作潇洒地说:“其它的钱我帮你保管,看来我跟你是跟对了。”
若茴闻声眼一眨,等到他松开她嘴上的布料时,劈头问:“你说什么?跟上我是对的?”
他送给她恶意的一瞥。“跟你三天了!跑遍了整个土耳其,镇日看着一只长脚鹭鸶蹲在地上到处挖土捡虫吃。”
原来她被人盯梢多时,而她竟没有警觉到,不假思索便骂道:“你这个没有国格的败类!”
“哎呀!讲这么难听!”他嘻皮笑脸的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全球中国人口已破十二亿,身为黄帝的后代,同是天涯沦落人,又来自台湾,我们更该珍惜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才是啊!反正这区区三千块美金对你而言是九牛一毛,算是我借的,以后有机会再还你。”
“你会才怪!”若茴轻蔑地看着蹲在她眼前的人,不屑的说:“我的钱都被你搜刮一空,你可以解开我手上的破布,载我回去了吧!”
“好商量。”他挪下了身子,为她轻松扯下了布。“你没事一个人往这么偏僻的地方跑干什么?你每到一个地方,便丢一块石粒进袋里,你该不会有恋土情结吧?”
“不干你的事。你说要带我回饭店,车子呢?”
“在村子里。”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来的村子?”若茴皱眉不信他。
“你睁大眼看清楚!后面有一排防风林,树林后有五户人家,不就是了?”他粗鲁的将她一转,让若茴回身看个究竟。的确是有一丛树林,但树林茂密,根本透视不过去。
“我们最好赶快启程,等人追来后,就难应付了。”他撇下她,直走下城墙。
若茴好奇的问:“谁?”也跟在他身后步下颓倾的石阶。
“你早上得罪的司机啊!说‘不’就可以了,偏偏你不识相的补上一句‘getout’,惹到了人家。你出发后,他招了一些兄弟想给你一些颜色瞧瞧。”
“我没恶意,那是一时气话,是他开出的天价我不满意,当然我也有说不的权利。”
“是啊!谁会理你呢?你一名弱女子只身在外,最好守口如瓶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虽然不是很高,只有一八○公分,但腿长得离谱,脚劲又快得轻盈,教高个子的若茴还得用小跑步才能赶上他的速度,与他并肩齐步而行。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该不是想保护落难女同胞吧?不过请省省口水,我不会相信你的。”因为他刚才就坦承他已跟了她三天之久,可见他是另有企图。
“那种杀身成仁取义的事,我一向敬而远之。我从没说我是要保护你才跟着你的;事实上,我是需要你的协助,护我走出这个国家。”他领在前端,走向一辆破旧的吉普车,随口解释,“这是租来的,得用你的钱付清租金。”他跨进热呼呼的车座,开始发动引擎。
“那么你可以走了,我的钱都在你身上,你拿了钱可以买机票走人啊!”若茴伸手拉另一侧的门把,忽地痛喊一声。“我的天!这门怎么烫得跟火炉一样!”
“你赶快跳上车,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在这里,上路再谈!”他命令的口吻蕴藏着刻不容缓的紧迫,教若茴乖乖地听命。
她一关上破车门,身子还没坐稳,他便迅速地倒转车轮,忽地踩住煞车板,不顾踉跄前仆的她,接着又急转着方向盘向小径开去,车轮所滚起的黄沙飞散在空气中,硬是教若茴咳了好几声。
“你听清楚!我现在只需要你护驾我通关离境,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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