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全端上来摆桌上了,杯子也放好了,我说哥们敞开喉咙使劲儿喝啊,咱们好久没在一块儿喝酒了。说罢我自己以身说法先喝了一瓶啤酒,他们仨眼睛都直了。我问叶旖旎还跟不跟我玩色子,丫说不玩了,今天身体不舒服。
我说那好吧,咱喝酒。我学着小呢子当年的口气说既然大伙都到齐了,咱们就开会吧!我先说两句,其实到这个时候我确信我没醉,只是头有点晕而已。我说我在成都这片热土上活得特幸福特快乐,我压根就不想回北京了,我准备嫁这儿了,把自个儿奉献给这片热土。
说完我看了眼朝晖,心想你丫当年说的话还真准,跟那算命的老头有一拼,你不是也找了一成都女孩么?我也准备嫁一成都男人得了,只是不知道看着我和我老公的时候还会不会心如刀绞。
叶旖旎唱起了《容易受伤的女人》,用她那特有的尖细的腔调,摇头晃脑地唱着〃我这个容易受伤的累人我这个容易受伤的泪人〃,我在一旁看着真想笑。
我就把头靠在冯桥肩膀上,翘着二郎腿,眼睛木然地盯着电视,盯了一会儿觉得很疲倦,我吃了两片西瓜,冬天吃西瓜的感觉真好,清清凉凉的感觉。我看朝晖,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叶旖旎唱歌,不知道以前我在干别的事儿的时候,他有没有目不转睛的盯过我,如果有,那我肯定承认我很幸福,最起码我曾经很幸福,因为我爱的人眼睛里只有一个我。
不免有些伤感起来,我喝了一杯满满的兑了绿茶的伏特加,喝过后竟觉得像又吃了片西瓜,同样凉飕飕的感觉。我问朝晖你过得好吗?他看着我,不说话,沉思了片刻后勉强点了一下头。我说你遇见过我妈了吧?他说阿姨看起来还是跟一以前一样,身体很好,气色也很好。
一想起我妈,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看到我哭了大伙都慌了手脚,原本这是个快乐的场合,他们特地从北京跑到成都来陪我我不应该伤感兮兮的扫大伙的兴致,可我就是忍不住。我承认我一点出息也没有,所以冯桥说很多时候他都特想狠狠的抽我一耳光。
哭了一会儿我停了下来,我想朝晖曾经说得非常对,再怎么着日子也得过下去。所以我抓起桌上的餐巾纸盒,扯了两张出来,把眼泪鼻涕擦干,然后我故作洒脱地说哥们使劲儿喝啊,别让我觉得银子花得不塌实。
朝晖向我敬了杯酒,他说他对不起我。我说朝晖你小样的不错嘛,当着老婆的面公开勾引起旧情人来了?
我从来没有对我们这样畸形的关系表示过羞愧,相反,我对待这份关系的态度特别冷静。比如我看到朝晖和叶旖旎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并不去回避我曾经是朝晖女朋友这个事实。我没有,朝晖也没有,冯桥也没有。就连叶旖旎她自己,她嘴上不说心里也很清楚,我和朝晖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谁的错?
兴许谁都没有错,只是原来心目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破灭了罢了。
我从来都认为朝晖跟冯桥不太一样,很多时候冯桥过于感性而朝晖过于理性,就像我觉得像我和冯桥这种人是完全可以为了感情而付出一生的而朝晖不会,他会霸占着一份完美爱情的同时再追寻点与这份感情背道而驰的东西,他不在乎有一天他会不会因此而失去一切,他从来不会去担心。就像上大学的时候他从来都特自信地觉得只要他不甩了我,我绝对不会离开他一样,有的时候,丫实在太自信了,自信得疯狂,接近于自负。
我甚至在心里想,他这样做,是处于对叶旖旎的愧疚,因为她为了他而失去了生育能力?还是处于对我和冯桥的报复,因为冯桥睡觉时喊着我的名字?
我真的不明白。别人也不会明白,事到如今,我不想再去追究什么,追究的结果总会不尽人意的,所以我没有必要自讨苦吃。
桌上的酒已经扫掉一半了,毫无疑问我们在场的个个都是海量,包括才刚刚成年的叶旖旎,她喝起酒来根本就不会犹豫一下,朝晖则在一旁老是劝她少喝点,说身体刚好不能这么放肆。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跟我分开后,朝晖就变了,变成了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样。
兴许他们本就不应该来。我刚来成都的时候的初衷就是在保存我完美爱情回忆的基础上而彻底地与朝晖告别,我曾经在心里发过誓我不要再见到他。可他偏偏到死缠烂打的缠着我,还弄一房子把我养起来,还按时交水电气费,雇着人每个月给我送花。
我中学的时候因为暗恋别人而常常陷入痛苦,因为那时我的脑海里根本就不敢滋生任何恋爱的想法,我才刚刚萌芽,肯定会被我妈无情地扼杀掉,原因是影响学习。可笑的时,以前我们班谈恋爱的成双成对的去了北大,清华,而我这个乖乖女却被生活抛弃得老远老远,来到了四川。
我的高中同学彭乐就跟我说,她觉得我应该好好听一下《雨一直下》,她说那歌唱得很苦,跟我有几分相似,所以我应该好好听听。我听过之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或者是时间久远我把那些感触全忘记,只记得一句:为何当初那么傻,还一心想要嫁给他?
我的眼泪又来了,我这个圣诞节过得跟追忆似水年华的追思会似的,我把我这一路的情感历程生生回忆了一遍。我的头还靠在冯桥的肩膀上,他一点也没拒绝我,他的肩膀像朝晖的一样结实稳重,不知道为什么冯桥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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