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如果不是我一心护着刚出世的廷轩,天天带在身边,他早就把廷轩送走了?”敖雪莲停止了抽泣,平静了很多。犹记得廷轩很小的时候,身边的人都骂他私生子,骂她这个母亲水性杨花,给丈夫戴绿帽子,所以她一直把廷轩带在身边,悉心照顾,直到他长到八九岁才放心交给奶妈。
“嗯,当年我们敖家是以银行起家,总资产里银行占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除了那百分之三十的小股东,其他银行股都是我们敖家人所持有。斯年当时那样一说,我便有些心动,加上那时廷轩偷偷跑出去找他生父,说要去英国找盎格鲁,让我无法自圆其说,于是我以‘孩子离家出走’之由把廷轩送到了孤儿院,给了院长一大笔钱,让院长转交给以后领养廷轩的人。对外则声称,孩子失踪了。
做完这些,我以为雪莲你不说,盎格鲁便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存在,事情就会被压下去。却没想到,几个月后就传来廷轩与生父相认的消息,盎格鲁打来越洋电话,说感谢我们敖家把廷轩照顾的这么好,廷轩会回国看望乃乃。
当时回国后的廷轩,长高了很多,也陌生了很多。他冷笑说,乃乃,我毫发未损的回来了,您满意吗?那百分之五十五的地产股和百分之十的银行股别给我私吞了,那是你们送给我的!我这次回来拿!
之后他一去数年,始终不再见我,偶尔听敖宸提及他在部队受训、很优秀。当再见,是在四年前,他在敖宸和如雪吵的不可开交的那天,踱进门来转了转,似忘记了小时候的事,蹲在我面前笑着说,乃乃,我想这个家,您要照顾好身体,我四年后再回来看您。那双蓝眸子一直绽放傲慢不羁的笑,一直笑,然后很坦然的离去了。
然而四年后再相见,他是带着如雪回来的,一家三口非常幸福,对我说,‘他不在乎外孙与亲孙的区别,只要帮如雪重新站起来’,表现很泰然。而敖宸,也如我和斯年期望的那样,参军,去美国锻炼,一手掌舵埃弗森,娶亲生子,不知自己的身世……”
说到这里,她艰难轻抿干枯的双唇,吃力的换气、缓气。
“乃乃,其实当年你将我和廷轩私下掉换,没有与小姑姑当面直说,就是想在与小姑姑不产生任何财产纠纷的情况下,保有一个流有敖家血的孙子。这样一来,两家皆大欢喜,谁都怀疑不到谁的头上,没有任何纠纷。但你没想到沈斯年认识自己的孩子,也没想到廷轩一睁开就是一双蓝眼睛,所以你的秘密被他发现了。或者说,他就是看着你换孩子的。”敖宸脸色沉重,一双幽深的黑眸如无底的深潭,深不可测盯着老太太的脸。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被人一掌拍向了地狱,从一个深渊跌向另一个深渊,都弄不清楚到底谁说的才是事实。
郑仕权说他是被抱养过来的,他的身体里流着郑家的血,可四年后,乃乃说他是敖雪莲的儿子,沈斯年当年为了钱卖给敖世政的!若是后者,沈斯年那厮说那十几亿是他们的保命钱就说得通了!
他脸庞的棱角锋利起来,英气人,凛冽y寒:“他是明白人,只想着要钱!儿子卖给敖世政多好啊,不仅得到眼前这笔钱,还可以纠缠敖家一辈子。这不就是你顾忌的地方么?他和敖雪莲都贪钱,是根本无法用一笔钱打发的,但乃乃你又想要一个流有敖家血的孙子,想万无一失的把敖世政不育的事压下来……可惜事得其反,让他一口咬住了,一路错下去。”
“敖宸你说的没错。”老太太闭着眼睛,似是累了,软软的躺在靠枕上,“敖家的祖先曾是一位王爷,家道鼎盛,人丁兴旺,但到了你太祖爷爷那代就家道中落,几经兴衰才东山再起。但不知是到了哪代,财产继承一直是传男不传女,长子继承,若无子,财产宁可捐献或抱养,也不能让女婿家继承。而后到了你爷爷那代就是一脉单传,到了你爸这,更是香火断绝。所以你爷爷临终前打破这一世袭制度,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雪莲儿子,是以让敖家开枝散叶。
但他去的早,不知道世政不能生育,没有看到雪莲当年拼死要嫁的富家公子哥,到底是个怎样‘败絮其中’的人。如果他地下有知,一定会庆幸当初留了百分之十给雪莲,又后悔把雪莲教养的太任性。
我和他当年从来就没苦过孩子,却不知为何,一手带大的儿子不能为敖家留后,娇生惯养的女儿贪财如命。”
“妈!”
她淡淡睁开眼睛,看着很快喊了她一声‘妈’的敖雪莲,哑着嗓子道:“雪莲,如果当年不换掉两个孩子,直接把敖宸抱给世政,你会甘心用一笔钱卖掉儿子,答应以后不再纠缠么?其实当年即便你生了儿子,世政与淑贞无所出,敖家也决定抱养的……”
“妈,孩子已经换了!”敖雪莲面庞浮肿,两只哭过的眼睛高肿如核桃,不过泪水早止住了,脑袋也恢复了思考,缓缓走到母亲床边来:“不管当年我好不好说话,纠不纠缠大哥,您与斯年悄悄换掉我的孩子已成事实!这表明您是不爱我的,斯年那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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