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她。他现在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她不明白人这一生,为何要一直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才去幡然醒悟,追悔莫及。当初在身边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心是有多么痛。
“宸哥哥。”她抬起朦胧双眼,将头轻抵在柱子上,仿佛看到曾经的敖宸坐在前面的木马上,对她招手,亲密叫她‘小宝贝’。
仿佛看到出差回来的他,站在机场,对她宠溺说道:“宝宝,不抱抱我吗?”
宝贝、宝宝,多么亲昵的称呼,多么的疼她,可她却试探了他,认为这不是爱情!
她一声哽咽,突然哭出声来,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最近埋藏在心底的酸涩狠狠发泄了出来,哭声悲戚凝噎,断人肠。
大年三十,合家团圆的日子,敖家大厅却很冷清。敖世政出院后回来了,与如雪坐在饭桌前,难以动筷。
乃乃中风,失去了行走能力,伴发了微微的口角歪斜、语言不利。刚才在桌子前坐了一会,眼睛便不断流起泪来,耳后抽疼,不得不回了房去。
而敖宸,说好赶在六点前回来的,却一直没回来,电话也不来一个,给他打过去又一直嘟没人接听。
索性,如雪便让佣人先开席了。因为每次过年,东家都是跟佣人一起吃团年饭的,借以感谢他们对敖家一年来的辛勤工作,并亲自派发红包,说感谢的话语。
现在他们在大厅为东家摆了一桌,又在前庭摆了数桌,端菜摆酒,出出进进,好不热闹。
这些人中,有很多是在敖家待了几十年的,待敖宸如雪如亲儿,淳厚而慈祥。又有很多是新来的,对待东家客气而生疏,前前后后都是‘少爷、少乃乃’,一双年轻的眼睛却又颇不安分。
“哟,怎么摆了这么多酒席,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敖雪莲将车开进院子,车门啪的一摔,状似惊讶的惊呼了一声。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厅里,又道:“大哥你回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
敖世政不理会她的挖苦,瞥了她身后一眼:“斯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敖宸不是也没回来么?”敖雪莲洗了手,坐在桌前用筷子挑了一口鱼r吃,每一道菜都是用筷子挑一口,要嚼不嚼吞下,刷得长长的睫毛再往上一扬,看着如雪:“刚才在经过游乐场门口时,我看到敖宸的车了。车里坐了个年轻女子,似是刚从游乐场走出来,我还以为是你,以为你们小俩口大过年的去游乐场happy。怎么,敖宸的客户?”
“可能是吧。”如雪的心原本就半吊着,现在听小姑姑这样一说,霎时觉得嘴里的菜食之无味了。她僵僵笑了笑,起身给前庭的佣人们派发了红包,道了新年好,便上楼了。
楼上,她再次给敖宸打了个电话。那边一嘟就通了,传来敖宸浑厚的声音:“我正在回来的路上,你们不要等我了,先吃吧。”
“不是说好六点回来的吗?为什么又要这样放我们鸽子?”上次请三姑六婆过来吃饭,大家等了他半天,他却关机,在青田山跑马场照顾裴云姿,还让那女人闹出‘chū_yè’风波来。
每次遇到裴云姿的事,他或他的手机都会出状况。
“不是让你们不要等了吗。”他有些不耐烦道,把电话挂了。
她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突然有些生气。刚才他的手机一直没关,她打过去的电话都是未接,并给他发了语音短信,他看到未接来显,也应该给她回个电话吧。现在她给他打过去,他竟然先挂她电话,还嫌她问多了!
他陪客户都陪到游乐场去了,难道连给她回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一家团年的欣喜瞬间荡然无存,欢快的心直直跌落谷底,她把无线电话搁上,去浴室洗了个澡,下楼给乃乃按摩。
乃乃现在说话虽然有点口齿不利索,但还是能说的,依依呀呀说着“世政还待在家吗?不要让他走了,说乃乃还认他这个儿子,这里是他的家。”
话一出口,嘴角就微微歪斜起来,非常吃力,涎y难以控制。她忙给乃乃擦嘴角,心中微酸,说道:“爸还在家,吃了团年饭,很高兴。小姑姑也回来了,和佣人们在院子里团年,热热闹闹的。乃乃,不要担心,家人都回来了,我们是开开心心的一家人。”
乃乃点点头,将眼睛闭上,面容上的皱纹舒散开,呈现一种安详,似是放下了所有的担子。
敖宸是挂断电话后的一个小时才到家的,闷不吭声的进浴室洗澡,去书房,再回到卧室。
如雪没有理他,拿着电话在跟母亲讲电话,问起乃乃身体还好吗?
刚才在楼下看着乃乃的模样,她就想起了她的亲乃乃。亲乃乃不大喜欢她,自从相认,便不大搭理她,不冷不热的,不太亲。所以她还不大清楚亲乃乃的身体状况如何。她只觉得,人到了老年,病来如山倒。
“你乃乃身体很好,每天坚持锻炼养生,能走能跳。如雪,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妈担心。明天大年初一,不如你跟敖宸过来,妈包饺子给你们吃。”
如雪捏着话筒,看着躺在身边的敖宸:“妈让我们明天过去吃饺子,有时间吗?”
“唔,去吧。”敖宸在翻杂志,胡乱翻了翻,根本一页也没看进去,钻进被窝睡觉了。
如雪的心里又是一阵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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