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收拾收拾,我去看看少芹!”说完,犀利的目光落在了顾夕颜的身上。
顾夕颜还没有那徐夫人的支言片语中回过神来,她的表情还有些僵硬,道:“爷不在家。如果母亲一定要去松贞院,我看还是一个人去为好……”说完,意味深长地撇了易嬷嬷一眼。
徐夫人“腾”地跳下了床,身手矫健地完全不象一个年逾六旬的老人,伸起手就朝着顾夕颜的脸上扇来。
“她们去得,我就去不得……”
顾夕颜直觉猫了猫身,侧着脸,躲过了徐夫人手掌。
尽管如此,她还是被吓得连退几步,直到腰身挺到了桌几上,无处可退才停了下来。
徐夫人见状,还有追过来,易嬷嬷却适时拦住了徐夫人,不停地道:“夫人,夫人,您冷静些……少夫人说的也有道理,你还是看去看看玉官吧,大少乃乃那里,有石嬷嬷,还有少夫人,不会怎样地……”说着,挥了挥手。
屋子里的婢女嬷嬷得到了明确的指示,七手八脚地上前,有的扶徐夫人坐下,有的给徐夫人递茶,有的给徐夫人穿鞋。
徐夫人则脸色灰白地坐在炕沿边,目光y霾地望着顾夕颜。
顾夕颜看见有人拦住了徐夫人,自己又离她有了十来步的距离,人渐渐冷静下来。所以当徐夫人的目光望过来时,顾夕颜不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夫人的神色。
目光冰冷,带着风霜般的寒意。
顾夕颜心里直打鼓。松贞院住燕国公,德馨院里住燕国公嫡夫人,这可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懋生为了保护自己,还不知道在暗地里使了多大地劲,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所以,就算徐夫人再怎样。在这一点上,也是绝不能让步的。
看来,正面的冲突是不能避免了的!
既然如此,不如先发制人。
心间流转间,顾夕颜上前几步,正欲说话,却突然发现,徐夫人的目光,依旧停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她心中一动。顺着那目光望去。
原来,在挺住自己腰身的茶几旁边,是一架博古架子,架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玉料、石料、木料雕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尊身高约有两尺的玉石芙蓉盆景,粉红色的花瓣,碧玉的叶子。发出灼灼光华,华丽之极。
是在看博古架的东西吗?
顾夕颜再次移了移脚步。
徐夫人地目光依旧直勾勾的。
看来,真是在看博古架上的东西。
顾夕颜不由好奇地转头,想知道徐夫人到底看的是什么。谁知道。易嬷嬷已带着歉意的笑容迎了上来,挡住了她的目光:“少夫人,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您都是知道的。夫人这是气糊涂了,您可千万别往心去。我知道,您是好心,那金嬷嬷,就是前车之鉴……夫人是没想明白,让你受委屈了。我在这里代夫人向少夫人陪不是了!”说着,就跪下来要给顾夕颜叩头。
“嬷嬷快起来!”顾夕颜忙搀了易嬷嬷,“惹得母亲生气。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嬷嬷这样。可真是折煞我了。”
易嬷嬷对顾夕颜并没有话中说的那么恭敬,她顺势就站了起来,笑道:“既然如此,少夫人还是早点回梨园吧!大少乃乃那里,还望少夫人仔细开导才是。不管怎么,她毕竟是从熙照来的,我们燕地,仰仗熙照的地方多着呢……”
顾夕颜眉目顺和地听着易嬷嬷唠叨完了,然后给徐夫人曲膝行礼后带着翠玉她们回了梨园。
梨园里,方少芹已梳洗完毕,歪在珠玑馆地大榻上,云裳和嫣红跪在她的身后,正用毛巾给她绞干头发。
她看见顾夕颜,笑道:“回来了!”
顾夕颜不想和她说些虚伪的应酬话,点了点头,道:“我让小厨房里做了春饼,你要不要吃一点!”
方少芹大笑:“要,总不能为这事,就不活了吧!”
笑容是那样的璀璨,眸子里那样的悲伤,象早春的花,虽然尽力开放,可最终也敌不过转瞬即来的倒春寒。
少芹,也是努力过的吧!顾夕颜叹了一口气,叫人端了炕桌上来。
方少芹大口地吃着东西,笑道:“婶婶,你有一次煮了牡蛎粥给我吃,是想把我吓跑吧!”
面对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子,顾夕颜畅然地笑:“是啊!怕和你处出感情来了,有一天,会不忍决断……”
方少芹添着指头上沾着的甜面酱:“我在梁地,还吃过烧蝎子……牡蛎粥,算什么……婶婶,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顾夕颜挑了挑眉。
方少芹目光幽幽地望着她:“因为你总是微笑!”
“哦!”顾夕颜微笑着望着她。
“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你总是微笑!”方少芹笑容苦涩,“我们谈诗论画的时候,红鸾把你地衣裳弄脏的时候,贞娘挑衅你的时候,我窥视你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你总是微笑,好象这一切,都只是掠过你耳边的风,都只是照在你身上的光影,你总能从中找到值得你欣赏的地方,然后用包容的心态去看待……在你身上,我总能感觉到熨贴般的舒适。”
透过那些光影斑驳,看到隐藏在心底最深的自我,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顾夕颜有一瞬间的惶恐。
望着顾夕颜有些僵硬的笑容,方少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玩的!我呀,是仗着自己是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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