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懋生头冒青筋,半晌才道:“既然如此,不如就嫁给毓之算了……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洁身自爱。和屋里的人也是干干净净的……有我看着,定不会委屈你的……”
你是我爹吗?管我那么多!
她睁大了眼睛瞪他。
齐懋生见顾夕颜瞪他,脸色变得冷凛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看见齐懋生这个样子,顾夕颜心中一寒。眼睛眨呀眨的。眼泪就珍珠似地落了下来。
齐懋生脸色越发地y沉了,半晌才道:“别哭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有儿子,毓之就不纳妾,这总可以了吧!”语中多有无奈。
你才胡说八道呢!顾夕颜在心里腹诽道。根本就是道不同不为谋,多说无益。
顾夕颜懒得理她,撇了撇嘴。
齐懋生“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双冷冷的目如刀似地盯着她。
顾夕颜心中一悸,不知怎地,就冒出一句话来:“我,我才不做你的侄媳妇呢!”
齐懋生顿时目瞪口呆。
不知为什么,顾夕颜看到这样的齐懋生,心中一乐,嘴上却不饶人,冷冷地道:“让我每次见到你都给你叩头奉茶,你想都别想。”
齐懋生目光闪烁,表情严肃,看上去有诡异。
顾夕颜觉得和这个人讨论自己的未来根本就是鸭同j讲,完全不通。她决定转移一个话题,道:“干嘛总是说我啊,你呢?说说你吧!”
齐懋生一怔,眸中闪过无法掩饰地诧异,眉间旋即拧成了一个“川”字。
顾夕颜见状,顿时来了兴趣。
他肯定没有再婚,是不是还没有忘记叶紫苏呢?
顾夕颜眨着象黑曜石一样熠熠生辉的大眼睛,俏皮地道:“你呢?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有点为难他的意思。
果然,齐懋生眼中出现了少有的忧色:“我妻子去世了……有一个女儿,今天五岁了……”
叫齐红鸾吧!
顾夕颜在心里补充道。
齐懋生脸上流露着伤感:“早知如此,就应该给她定一门亲事,也免得……”
顾夕颜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如果他回不去了,齐红鸾就成了孤儿了。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孩子的命运可想而知。
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安慰齐懋生:“不会的……你一定能平安地回到燕地去的!”
齐懋生低头轻叹亲留下来的庄园,过几年风声不那么紧了,再把女儿接过来……”
“你,你让我诈死!”齐懋生鄂然,“那是决对不行的!”
顾夕颜讪笑。也是,人家堂堂燕国公的二公子,怎么能诈死了隐姓埋名做个庄园地管事。想当初。他不也嘲笑了叶紫苏和方少卿地吗?
火光电石中,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齐公子。我有个想法。”
齐懋生诧异地望着她。
顾夕颜激动地说:“用棺材,用棺材把你送出去。”
齐懋生反对:“不行,如果我是左小羽。一定会开棺检查的。”
“不,不,不。”顾夕颜道,“把你放在尸体下面。嗯,我是说,棺材一般都很沉重又很厚,他们可能会开棺检查。但总不能把尸体给翻起来然后敲着棺材地底板看看藏没有藏人吧。我们在棺材里面做个夹层,你躺在夹层里面……这样也安全一些,我们就不一定要刘家帮忙了……”
“你等等!”齐懋生眼中闪过异采,“我想想。”说完,齐懋生闭着眼睛则轻轻地靠在了顾夕颜旁边的床庑旁沉思起来。
顾夕颜屏生静气不敢出声打扰。静静地盯着齐懋生。
齐懋生真地很英俊。身材高大挺拔,气质硬朗刚毅,给人很“man的感觉,特别是他沉默不语地时候,有一种内敛的锋利,可张可驰,就象,就象藏在匣里的名剑似地,有种低调的华美。
屋子里静悄悄的。顾夕颜支肘望着齐懋生,气氛安静而温馨。
过了好一会儿,齐懋生才睁开了眼睛,黝黑的眼睛明亮温暖,顾夕颜心中一喜。急急问道:“怎样?”
齐懋生道:“这个计划可以一试。”声音里隐隐透着点欣喜。
“那就好。那就好!”顾夕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也很高兴。自己的这个主意在齐懋生这种人手里应该可以发挥到完美无暇吧。她犹豫道:“要不,我们自己干!”
齐懋生听懂了顾夕颜的意思,目中含笑道:“真死人不好找啊!”
“啊!”顾夕颜这才想到自己计划的那个关键人物,她不禁脸色一红,“是啊,的确不好找。”
两个人不由相视一笑。
空气中充满了融融的味,象糖果的芳香,让人从心底甜到舌尖。
今夜以后,就是永别的时候了吧!
顾夕颜心生戚色,嘱咐他道:“你明天小心点。如果情况不对就立刻从滴翠阁旁边的林子里穿到黄先生那里去,那边地园子这两年一直赁给长生班的人在用,他们那边人多手杂,特别是这段时间排新戏,又请了一些名角来。我想那些人一定带着自己的小厮什么的,你虽然扮小厮不象,可扮个车夫之类的还行……”
齐懋生闻言眉角一扬,好象对她的这种安排很有点不以为然。
顾夕颜选择视而不见,继续唠叨:“可千万别往内院里窜,我们家穷,仆人少,到处冷冷清清的,有几只蚂蚁爬出去都一清二楚的……”
齐懋生笑起来:“我看你们家内院松得很嘛……”
顾夕颜脸色一红:“家里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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