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站在筒圈里,自己玩着。
王先生的手轻挠她的耳际,茉有所警觉。他的手开始顺着她的脖颈下滑,停留在她的肩背处。
茉:“规矩点。”
王先生:“做头发都是这样的,尤其在家里做头发。”
茉在王先生那只手上狠狠打了一记:“胡说八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可不是她,让你白吃了豆腐。”
王先生不羞不恼嬉笑着说:“这话说哪里去了?我可是一片好心。亏你还拍过电影,这么不开化?”
茉受到了伤心的一击,她的眼圈有点红了,留声机里的歌声更加忧伤。
电吹风嗡嗡地响了起来。热风不停地吹向茉的头部,颈部,让她觉得酥酥的,痒痒的,不知该躲避还是忍受。
王先生:“舒服吗?”
茉昏昏欲睡,不想回答,紧张戒备的身体开始松弛。电吹风嗡嗡地响着,传来街上商店播放的周旋的歌曲声,她感到王先生的话音有些飘忽,间中一只苍蝇的嗡鸣令她一阵激灵,她已经分不清是温暖的风,还是他温柔的手,游弋于敏感部位……
茉渐渐呼吸急促起来,身体像风中杨柳无力地颤栗……就在这时,她跟王先生一同歪倒在一旁的床上。
电吹风嗵地掉在地上,但仍然嗡嗡地响着……留声机上的唱片在打滑……茉听见站在筒圈里的孩子哑声啼哭,还听见楼下寿衣店里有人在大声争吵,一只苍蝇飞来飞去,发出扰人的嗡鸣……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母亲的声音歇斯底里响起……
茉看见母亲闯进门,把王先生从床上拖起来,用扫帚抽打他。王先生跑出门去,母亲尖叫着追逐赤条条的他,两人在外面绕圈子。
茉只是把被子卷紧,没有任何表情,她笑了笑:“打吧,狠狠打,这种男人该打。”
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连孩子的啼哭也停止了。
孩子站在筒圈里呆呆看着。母亲披头散发出现在门口。
茉的目光与母亲相遇,她看到母亲眼神里有一种冰凉的绝望的东西,令人害怕。
茉的房间 / 楼梯间 内景 日
屋里掩着窗帘,但仍有些阳光透出缝隙。
茉正在午睡,她听见母亲喊她的名字。门开着,母亲隔着墙板的声音非常模糊。
茉睁开眼,声音却没有了。她又合眼。
母亲的声音:“姓王的拿了我两只大戒指,你什么时候去要回来。”
茉睁不开眼,懒懒地哼了哼。
母亲:“他还偷了你爹的金表,你什么时候也去要回来。”
茉含含浑浑地说:“你自己给他的……你不会去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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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茉(9)
母亲的声音:“我顾不上这些了……我要出门了……”
之后,是一阵迟缓滞重走下楼梯的高跟鞋声……
也不知睡了多久,茉被一阵大风吹醒,睁眼一看,阳光早已消散,窗外一片昏暗,掩着的窗帘不知怎的d开,风从那里刮进来。茉一骨碌坐起来,望着四周,不知怎么回事。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凄厉的警笛,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茉跑到窗口看,几个人影已经跑到很远,随后听到几下清脆的枪响。
短暂的安静之后,隆隆驶过来叮叮当当的有轨电车,行人又像往常一样行走在马路上。
茉突然想起自己的孩子,吓出一身冷汗,跑出房间一看:孩子套着筒圈正独自练习走路。
她松了口气。这时,沉重的皮鞋声响起。
两个警察的大沿帽从楼梯上一格格升起。
警察站在茉跟前,其中一个打开一团报纸,亮出一双高跟鞋。
警察:“我们在黄浦江里发现了你母亲的尸体,这双鞋是在江边找到的,你看看是她的吗?”
茉一看,正是母亲的高跟鞋,她愕然抬头。
母亲的房间 内景 日
茉推开房门,母亲房间的情景第一次展现在我们眼前:这是一个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地方,窗帘是白色的,墙壁是白色的,梳妆台上空无一物,镜子光洁无瑕。
茉自言自语:“为这样的男人,真不值得。”
一张单人床被褥整洁,床的正中央整齐摆放着一串房门钥匙,几张地照、房契,码成条状的银洋钿,以及一盒金器,金器盒上放着一个镜框,是一张母亲抱着儿时的茉的照片。
茉拿起照片时,底下露出一封信。茉打开信封展开信纸,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孩子还没有名字,我看就叫莉,茉的女儿叫莉,茉莉,加上我的姓,三代人就算有个联系。母字。”
国光美发厅 外 / 内景 日
茉抱着莉在街上大步流星地走。莉的头搁在母亲的肩上一颠一颠朝后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茉推开玻璃门,美发厅豪华气派的大店堂灯火明亮,这里的顾客多为外国人,员工们个个油头粉面,制服笔挺,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颇为吃惊。
正在为一个洋太太服务的王先生抬头一见茉,还来不及说话,劈头就挨上了一记耳光。
美发厅内一阵惊呼。茉把莉放在洋太太身上,双手出击,在王先生身上一阵乱打。
秩序大乱。众多的理发师和顾客围了上来。
王先生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茉当众勒下了他手上一块金表。
茉:“两只戒指呢?拿来!”
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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