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却羞红了脸,只能胡乱嗯了声。
他捋了捋她汗湿额发:“那……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她心尖颤了颤,转过头去看他,双眼闪闪发光。
他不自在地把视线定格在她颈项:“是说,明天民政局应该……开着吧?”
其实她不想哭,她告诉自己这是他欠了她五年,根本不值得为之欣喜若狂,可近乎抽搐面部肌肉却出卖了她,她又哭又笑地埋进他怀里,被这不真实一切给弄懵了。
15年前,那个贵气挺拔不可一世少年曾经在雨中为她披上过一件外套,那时她还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为会那么忧伤。那时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不可能属于她,所以她断了念想,即使是数年后她和他又有了另一种层面上关联,可这深埋心底念想,她依然从不敢触碰。
她绝望了这么多年,以至于现在那样不知所措;他却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空间,翻身再度覆上……
翌日,因为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民政局人不多,小红本很快落了袋。签字时她完全哭成了泪人,工作人员见过无数对小夫妻,其中也不乏情绪激动,但她还是忍不住频频注视这一对——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和女人一起哭,而且那男人看着也是个硬汉,默默流泪样子很违和,却又有种难以言说感动。
伴随着放学铃声,小涵涵乖巧地和同班好友佳佳一起走向大门,走近了才惊讶地发现,每天来接她放学妈妈身边,多了一个名叫爸爸男人。
“涵涵妈妈好!”
佳佳很有礼貌地向童珊打着招呼,看见李贺时却愣了愣,旋即转头呆呆地望着涵涵;涵涵也愣了愣,她望着他,想起妈妈教诲,于是乖巧地开口:“这是……爸爸。”
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李贺那一刻百感交集,他蹲下|身把涵涵高高抱起,微笑注视着佳佳:“好,是涵涵爸爸。”
夕阳西下,路上洒满了落日余晖,寒冷冬意都似乎被暖阳驱散。一家三口走在回家路上,爸爸略显生疏地抱着女儿,怎么也不肯撒手。
“涵涵想吃什么?”
“想吃冰激凌……”
“再叫一声爸爸就给买,再叫一声——”
“……爸爸。”
“大声点。”
“爸爸!”
……
【30年前】
“这……这丫头片子抓什么周嘛!”童管家脸憋得通红:“老爷太给脸了,这……”
“时代不同了,女孩有出息也不少。”李兆棠慢条斯理地在桌上摆放着若干物事,一眼望去有书、砚台、钱币、珍珠项链、一小块缎子……总之是琳琅满目。按照古法做好仪式后,就等刚满月小童珊自己做出决定了。
刚满十岁李家小少爷李贺只觉得这仪式冗长无聊得很,却又不能驳了长辈们面子,只好百无聊赖地站在桌边观礼。只见那小女娃子流着口水四肢并用地爬,像只软体动物般滑稽可笑。她一会儿嗅嗅砚台,一会儿看看链子,就是不伸手抓。
众人皆屏息注视着她,只见她摇摇晃晃地爬了一会儿,竟径直朝着李贺方向过去了!
李贺只能眼睁睁望着那只滚圆小手抓住了自己袖扣,居然力气还不小,一时间他甩也不是躲也不是,只能茫然地望着这团蹒跚小棉花,完全莫名其妙。
那一刻,谁都不知冥冥之中,早有割不断缘分牵系其间,即使跨越数十年,依然历久弥新。
【完】
邱子寅和古朵的番外
一(原文第17章)
自从上次被薄晓微缠住的画面被古朵看见后,邱子寅已经很久没见到过她了,虽然她的同事还是常来玩,但被问及时,都说是古朵身体不适,怎么都不肯一起来。眼看唯一的“通路”都被斩断,邱子寅真真是悲愤不已!迫于无奈之下,他只能故技重施——到【in】门口去堵人!
在吹了足足三小时的西北风后,他终于堵住了刚加完班出来的古朵。她却一见他就躲,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他不屈不挠地堵来堵去,结果差点被门卫老大爷当成sè_láng用扫帚胖揍一顿!古朵这才不得不出面调停,然后在他死乞白赖的插科打诨下,勉强上了他的车。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她无奈扶额:“我真的不想再浪费你的时间,所以,能不能麻烦你把力气花在可能的人身上?”
邱子寅深吸口气,再度露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容:“先别说这些了,人总要吃饭的,咱先去吃饭!”然后像是能预知她的拒绝般,飞快补上了一句:“你请。”
古朵本来想拒绝,但一听是让自己请客,顿时卡了壳——这五年来他如此费心追求自己,说完全没动过心当然也是假的,上次被他强吻后虽然甩了他一个大巴掌,但她无法否认自己居然也有了些许心动的感觉,好几次她甚至都产生了“从了他算了”的念头……
仔细想来,虽然他从前是花了点,但这五年来他对自己真是没话说,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让他这么一根筋地只想把自己吊死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可每当她软弱地几乎想要屈服时,心里总会有另一个声音阴森森地响起——五年又如何?她和曲明远从小一起长大,多少个五年了?她把什么都给了他,可即使这样,他还不是照样轻而易举地就背叛了她?连这样的感情都能毁灭,又有什么感情是值得信任的?
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邱子寅现在是因为得不到而产生了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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