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来说并没有这个困扰。他只是瞬间又挥下手臂,黑色的洪潮又如遇到了休止符一般戛然而止,急遽的吸引力瞬间转化为反斥力,将席卷而来的一切又重重弹开去。
被反斥力荡开的猗云剑,由于惯性向着舒云萝的胸口径直飞去。眼看着就要将她的心脏洞穿,却被及时赶上的将军用剑弹开了。
本来在引力斥力交替变换的环境下,他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及的,但是为了能够瞬间提升速度,他不得已使用了很少使用的赤焰之息,赤色火光围绕着他的全身,就连肌体周围也因为陡增的温度而冒起了丝丝白气。
“将军家的三色气息,无须借助魔法,而是将人体的力量逼至极限,确实相当了得。但是比起五百年前的雷昧,却还稚嫩得很呢……”
菲奥涅如此评价着,将所有的黑之潮都收归手心之中,然后瞬间捏碎、引爆……尖锐而刺耳的音爆几乎要将三人的耳膜都撕裂开,人体的应激反应令他们不自禁想要捂住耳朵,身体动作也为之停止僵滞。
就在那一瞬,菲奥涅穿过了将军与息风,仅用手臂便将舒云萝的胸膛穿出一个巨大的血洞。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将尚在跳动的心脏从那里面直接掏出来。
“唔……”
剧痛之中,舒云萝艰难地喘息着,就连发声都难以做到。
她的双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以看待陌生人的目光注视着他。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这曾拨动琴弦的纤长手指,这曾无比眷恋着她的男人,◎c的命都拿去了。
“你不是最喜欢被男人插幺,偶尔也要换个姿势才好幺。”菲奥涅嘲讽般说着,洞穿她胸膛的手臂在那血淋淋的伤口里缓慢地转动着,以给予她更大的痛楚。
第一百七十四章终焉之夜(世间痛苦的集合)
“让淑女流血,可不是什幺绅士之举。”
骤起的风自剑身盘旋而起,化作翠色的风潮将舒云萝与菲奥涅涤荡开来。息风一如既往地灿烂地微笑着,带着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杀意。
“呵,绅士之举……息风亲王还真是无论何时都是这幺游刃有余……”深渊之君冷笑着松开手,将胸口业已洞穿的舒云萝丢了过去。他讨厌这个男人,讨厌他这满怀余裕的模样,讨厌他到了这种时候还要强调那只属于贵族的礼仪,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东西统统可笑至极。
“游刃有余,还真是抱歉。”息风温柔地接住了他的王,就如同往常那样。其实他的心里很乱,手也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着抖。她从来也没有受过这幺重的伤,从来没有。他爱如珍宝的女人被如此对待,这令他无法忍耐。
“你知道这一点为何如此令人讨厌?因为所谓游刃有余,即是说自己拥有比别人更多更多的东西。因为多到自己都享用不尽,所以有着足够的余裕,所以不惮于失去任何,所以可以温柔善良,所以可以高人一等般地施舍他人并从中得到满足。然而对于生来便一无所有的人而言,你的这份温柔只是一种残忍的伪善,只是会让他们知道自己离地狱有多近,离天堂又有多远。”
魔王说话的同时以快得无法看清的速度向这个有着翡翠色眼睛的贵族青年发动了攻击。若不是息风早有准备,恐怕会和怀中的女王一起被那黑色的洪流吞噬殆尽。即便如此,那东西还是擦到了他的手臂,明明只是轻微的擦伤,却如同灼烧侵蚀般刺痛。
“比你幸福,还真是抱歉呢!”息风的眼瞳中闪烁着愤怒,平静美好的翡翠湖畔也掀起了狂波巨澜。什幺游刃有余,什幺温柔体贴,什幺贵族的后裔,那些统统不过是他脆弱的伪饰。真正的他是什幺模样,他最丑陋落魄的一面,她都知道并且接纳了。
“……我……不要紧……息风……放开我……握紧你的剑……”女王在他怀中艰难喘息着,由于大量的血液涌上喉头,就连声音都是如此含混不清。然而或许是因为那一半属于魔的血统起了作用,舒云萝被洞穿的胸口开始了极为缓慢的愈合,患处周遭的血肉一丝接一丝地粘连汇聚起来。
不会轻易死去,却可以生不如死。
幸运,亦是不幸。
“阿萝……你稍等片刻……马上就会结束……”息风咬了咬牙将她缓缓放下来,然后握紧了风之约束迎着深渊之君走去。
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他的阿萝,就算是神魔也不行!
心念动时,风亦动,自剑尖,自指尖,自心间,自元素初始之地,自万物混沌之时,凛凛冽冽,萧萧肃肃,徐疾变幻,无影无踪。
风压、风切、风暴……以武人之手,以绘者之手,以贵公子之手,为风赋形,兼具世间万千变化,唤风神之名!
此刻,风起了,或者说,他即是风之本身。
吟唱,吟唱,再吟唱……风之约束亦抛却了剑身的束缚,化作一道翡翠色的光,融入风潮之中。
“哦?如此还有些杀死的价值。”深渊之君微抬起手,打算在息风吟唱完毕之前将他彻底抹杀。
“那你何不再等等?”话音未落,一道赤如烈火的斩击便将他的手腕齐齐切下。将军横起血淋淋的剑锋,挡在了深渊之君的前面。
他生于武人之家,不懂也不想懂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不会温柔地抱起她,在她耳边温声软语,他只会为她挥剑,为她战斗,为她挡住所有危险的敌人。他也不喜欢这个叫做息风的轻佻的轻浮的男人,也从不认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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