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抱着熟睡中的女儿立在床前,脸色灰白,嘴唇紧抿,心中是七上八下,空落落的,无处安放。他看看雪儿,又看看一旁地上跪着的贾如月,见她神色木然,双目空d,惨白的双颊上兀自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都好几个多小时了,她还维持着这跪着的姿势,纹丝不动,就像一座雕像似的。
起来吧。
向东不忍的道。
贾如月仿若未闻,依然一动不动。
她也不知道你一直跪着,何苦呢?
向东腾出一只手去拉贾如月,她倒是飞快地甩开了,仿佛向东的手是有毒的一般。
向东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卧室,把女儿放进了小床,这才走进厨房下面。夜色早便深了,屋里的两个女人,一个睡着一个跪着,愣是粒米没进滴水不沾,这样熬下去,不出两昼夜就得一块转移阵地,到医院里互相耗着去了。
弄好了两碗面,向东端到了卧室里,然而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贾如月依然如死人一般,充耳不闻。他只好把面条搁在了一旁的梳妆台上,也站在一旁干等。
除了跪着的贾如月,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凌云雪了。这个未满十九岁的娇美女生倘若怒到了极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包括伤害自己。如果不看着她,尽快平息她的怒火,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事到如今,向东是真的悔得肠子也青了。他不后悔勾引贾如月上床,如果让他回到当初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迷恋上这个风姿醉人的准岳母,但他后悔买下楼上的单元充当爱巢这个鲁莽决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只是想不到来得竟这样快!
当梳妆台上的面条终于冷得透了,面汤都干掉了的时候,凌云雪终于悠悠醒转了。她长长的眼睫毛微颤了几下,缓缓的睁开眼来,待见到满脸宽慰靠近前来的向东,她嘶声尖叫了起来:滚,你给我滚!
在声嘶力竭中,她也瞥见了跪在地上,兀自不敢抬头的母亲,便加了一句,你们都给我滚!
她举在半空中的手指因为巨大的愤怒而剧烈地抖颤着,看得向东也是一阵胆寒。
雪儿,你冷静点,先吃点东西吧?
向东脸红如血,手足无措,端起了梳妆台上面的面碗。
咣当!
下一秒面碗便被凌云雪挥手怒扫,摔落在实木地板上,发出震天一声响。
滚!
凌云雪浑身颤栗着,拥着被子的双手捏得紧紧的,连指节处都发白了,可见用劲之大。她的怒吼已然损伤了声带,显得有些暗哑,但越是如此,向贾二人越是恐惧和彷徨。
你杀了我吧雪儿!
一直不敢作声的贾如月仿佛抵御不住这狂暴的气息,忽地猛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掏出一把剪刀,颤栗着递向凌云雪。她的玉脸也终于敢抬起来了,神色间愧疚交织着哀苦,终于化为决然。
凌云雪怒目瞪着母亲,银牙紧咬,胸膛急剧起伏着,不接剪刀,却一字一顿的说道:多久了?啊?你跟这个狗男人搭上多久了?
贾如月脸上火红,汗如雨下,却哪敢答话?
向东不忍的道:雪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滚你妈的,狗男人!
凌云雪忽地夺过贾如月手中的剪刀,猛地朝向东扔了过来,饶是向东本能地躲了一下,手臂上还是被拉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向东见凌云雪狂怒如斯,哪里还顾得上这点小伤?他耷拉着脑袋,有心待凌云雪发飙完了,再来收拾残局。
凌云雪见向东手臂上鲜血涌流,很快便把他整个手掌都染红了,也是一怔,不再骂了,忽地回身向着床里边卧倒了,嚎啕大哭起来。她团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一派孤苦无依的凄凉。
贾如月也是泪如雨下,她连泪水也不擦,任由泪珠朦胧了她的双眼,布满了她的两腮。虽然她上一刻还甘愿死在女儿手里,一了百了,然而此刻见身旁这个男人血流如注的模样,却还是自然而然地投来了一个关切的眼神,示意他先去稍作包扎。
向东叹了口气,心知此刻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只好出了屋,翻出了绷带,随便的把伤口缠了缠,这才回到了房里,闷不作声地听着这母女俩二重奏般的恸哭。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粒米没进的凌云雪许是哭得累了,竟又昏睡了过去,只剩下贾如月跪在当地,无言泪流。跪了这许久,她的娇躯已经不自然地颤抖起来,显见每过一秒膝下都是难捱的疼痛。但越是如此,她越是不肯起身,仿佛r体的疼痛能纾缓她内心的撕裂感似的。
快起来!
向东见凌云雪已然陷入熟睡,哪里还容得贾如月如此糟践自己,见她不听自己的劝说,便干脆抱着她的柔腰硬拉她起来。
你别碰我!
本应很虚弱的贾如月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命地挣开了向东的怀抱。
向东瞪眼沉声道:你再这样自暴自弃的话,你信不信我剥光了你的衣服,就在这儿上你?
贾如月闻言,苍白的脸庞上不由泛起了病态的红晕。她委屈地看着向东,见他凶巴巴的样子,不似作伪,便只好扶着床边缓缓的起了身,由于跪的久了,双腿都麻得很,她打了个踉跄,才扶着梳妆台站直了身子。
快去吃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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