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屏风边跟丫鬟喜鹊低头说笑着,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你个嫁不出的老姑娘!还威胁教训起老娘了!气死我了!看你趾高气扬的样子,别被休了才好!哼!
倘若苏唐能听到周姨娘这几句心里话,只怕会更加乐不可支,再来句“借您吉言”,不过她现在看着周姨娘气呼呼的走了,也够乐半天了——哼哼,拿个减了料的镯子来恶心我,那我也得礼尚往来,恶心恶心你不是?吼吼!
喜鹊见自家小姐笑得莫名其妙,有点头皮发麻,“那个,小姐,喜鹊按你的吩咐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了那只雕着‘花开富贵’的那只红木箱子里的那件藕色绣梅花的衣赏里,缝得可密实了,不会掉,也不会被人发现。”
苏唐笑得更欢乐了,伸手捏了捏喜鹊肉乎乎的小白脸,促狭道:“小胖子,你最乖了。”
喜鹊的嘴顿时瘪下来了,怒目道:“小姐!人家不是小胖子!”
“嘻嘻。”
苏唐烦着众人的唧唧喳喳,便窝在屏风后逗喜鹊,三姑六婶平时也有点怕这位主,见她刻意避开,也识相的不再去聒噪。
喜鹊正数着凤冠上有几颗珠子的时候,外边突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苏唐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怎么这么热闹?”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嗖”的一下溜了进来,却是苏唐的幼弟,苏明。
苏明长得跟苏唐有几分相似,都是身材高挑天庭饱满,尤其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双凤眼,此时他穿着簇新的铁锈红长衫,脸上止不住的欢喜,“三姐,新郎倌到了!”
新郎倌?苏唐疑惑了半瞬后明白过来,而后这心莫名的就“砰砰”跳起来,她意识到——她真要嫁人了。
苏明前脚刚到,后脚又有人进来,却是来传话开宴的。一众女眷闻言,跟苏唐说了些告辞恭喜的话便出去了。苏明也要走,却被喜鹊一把抓住——
“五小爷,那宋将军长什么样啊?”
苏唐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喜鹊会来这么一句,不过当苏明开口讲时,她的耳朵也微微竖起来了——说到底,她也有十来年没见过这盘冷面了,听说他常年跟延国打仗,也不知道有没有缺胳膊断腿破相什么的。
苏明笑嘻嘻的道:“三姐夫长得可好看了,一点都不像个将军。”在苏明十三岁的脑海里,将军之流是该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恩,反正就该是个猛人。
“四肢俱全五官皆有?”苏唐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了,全部好好的。”苏明之前可也有这担忧的。
苏唐却不爽了,“他宋世安打仗肯定不积极,这么多年戎马生活,居然还留个完整,太不象话了!”
“嘭”,最后一位走出去赴宴的不知道算哪门子亲戚的妇人闻言,华丽丽的摔倒了——这三姑娘的脑子果然有问题啊!
别人去吃宴席了,苏唐自然没法插一脚,虽然她很想,为此她有些忿忿不平,明明是她的婚姻大事,明明她是至关重要的人物,可为啥她要跟个没事人似的窝在这屋里?
——嗷,她也很想去凑热闹嘛!
喜鹊死死拉着一心想扑出去“开开眼界”的苏唐,“小姐——求你了,别再今天去做些惊世骇俗的事了!”
苏唐刷的顿下脚步,满脸欣喜:“呀,小喜鹊学问见长了嘛都会用成语了。”
喜鹊满脸郁闷。
苏唐想了想,决定不再为难喜鹊,也对,今天得安分点,惊世骇俗的事,以后有的事时间干……嘻嘻。
迎亲队来得比较晚,因此宴席开得晚,结束的也快,毕竟得掐着良辰回夫家。于是苏唐正啃着一只鸡翅膀吃得不堪入目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一众女眷又蜂拥挤进来。
外边锣鼓又响,苏唐左手喜鹊又手苏明的被搀出了门。极重的凤冠压得脖子疼,苏唐垂着脑袋看着地面上一双双脚,也辨不得谁是谁——这成亲非得遮个脸作甚,走路都不利索——苏唐又开始腹诽起这延续了上千年的婚姻习俗。
及至看到一双暗红色的鞋,苏唐才得以停下。她看着这大红色的绣着祥云图案的衣袂,估摸着这大概就是那盘冷面了,于是,苏唐以一种状似无意极其小心的步子,轻轻的,又狠狠的碾上了那双脚面……
嗷——冷面的脸色顷刻间变了……
锣鼓敲起来,鞭炮放起来,按着习俗给长辈磕完头,苏三姑娘便又被携着出门入轿。
跨出门槛的时候,苏唐突然想起自己该做点什么,好似大姐四妹出嫁的时候都哭得个梨花带雨,说得个缠绵悱恻,于是自己是不是也该表达些什么不舍呢?好歹以后自己就是泼出去的水了……
想及此,苏唐酝酿了一下感情,试图想要挤出几点眼泪,奈何眼睛实在不配合,于是只得装着抽泣状。只是还没等到她回头发表不舍之情,人群里已传来一句话——
“哎,终于嫁出去了!”
苏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僵着脖子恨恨转身,彻底死了那份抒情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苏渣:我在码字,我再日更,吼吼。我家苏唐不是善茬,可也有点二
苏唐怒目:哪里二了!
苏渣小声:哪里都二......
ps:矮油矮油,大家表霸王,要做个勤快留言的好孩纸,这样伦家才有动力码字嘛~拖出来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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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大凶器
苏唐坐在马车里,想着还有两个多时辰的路,不由有些百无聊赖。猛的想起现在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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