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黄昏如期而至,挥洒着金黄但不耀眼的斜阳。空中的尘土混合着阳光的颜色,在茶色的玻璃窗前缓慢的飘荡,如同一具老旧的秋千,总是惊险的擦过地面,又神奇的回到了最高点。
一轮新叶点缀在高高的树桠上,优先享受着晚餐,在风中兴奋的颤动着。
门开合的声音带着沉重,黄宣却一跃而起,他已经等在家里很久了。天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要去巴西,谁知道那里是个什么鬼地方。在会议室中,黄宣不敢轻言拒绝,但他太想知道原因了,而洛林却不是万能的,在没有实时监控的情况下,他也不能知道过去。
母亲轻巧的脱下大衣,快步走进了客厅,带着疲惫的笑容坐在沙发上,紧紧挨着黄宣,用温暖的怀抱搂着自己的儿子,无声的安慰着他。
黄群盛踩着重重的脚步跟在张馨仪身后,摆摆手令佣人离开,自己倒了三杯茶水,用托盘端了过来。
“老妈,我一定要去巴西吗?”
“恩。”张馨仪强笑着点了点头,“你要在那边呆一段时间。”
黄宣仰着头,道:“那你们呢?”
“你老爸和你一起去巴西。”黄母抚着黄宣的头发,道:“你老妈我还得留在国内些时候。”
“为什么?”黄宣挣扎着脱离了老妈的怀抱,扁着嘴。
张馨仪与黄群盛对望一眼,含着笑道:“儿子,有些事情……”
“我不小了。”黄宣生气的道:“你们让我去巴西,我就去巴西,但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
客厅内静了下来,只有茶水冒泡的突突声,良久,张馨仪又猛的抱住黄宣,用呜咽的声音道:“妈妈也不想你去巴西,妈妈也不希望一家人分开的。”
从小到大,黄宣都没有见过母亲这副模样,在他眼中,母亲是一个温柔、坚强、聪明且有才华的女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总有解决的办法,无论是大家族中的勾心斗角,还是姑嫂间的鸡毛蒜皮,她都处理的令人舒舒服服。她建立了自己的集团,并以换股的方式成为黄氏基金的第五大持股人,使他们成为持股最多的一家。而黄晋第能成为黄家族长,黄氏三房能成为黄氏基金的最大持股人,也与她密不可分。可以说,张馨仪是黄家最受尊重的女性,这不仅仅因为她背后的张氏一族,更是其本人魅力的体现。
然而现在,黄宣仿佛能够看见趴在自己肩膀上,噙着眼泪的母亲,他不由的攥起拳头,道:“妈,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有办法。”
张馨仪却不知道黄宣身后有一个来自十万年后的“老妖怪”,她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轻轻的擦拭了面颊,用手指点点黄宣的额头道:“傻孩子。”
“妈……”
“哎……”张馨仪终于笑了起来,虽然眼中闪烁着晶莹,她用手贴着黄宣的脸庞,道:“儿子,到了巴西以后,要学会一个人生活,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要少惹事,多看少说,多想想,多思考……”
这样的话题一说起来就没有结束,黄群盛忍不住打断她道:“儿子又不是马上要走。”不理妻子怪罪的目光,黄父也坐到了黄宣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黄宣,再过两个月你就16岁了吧。”
“恩。”
“16岁就不是少年了,是男子汉了,要有担当,知道吗?”
“恩。”
看着儿子乖巧的点头,黄群盛不期然的煽动着鼻翼,道:“你爷爷的身体很不好,周年庆的时候晕倒了。”
“啊?”由不得黄宣吃惊,黄晋第虽然已入花甲,身体不比往昔,但除了工作辛苦,保养还好,怎能一下子就晕倒了。
黄群盛强笑一下,道:“人老了,各种毛病就多了起来,你爷爷身体不好,家里的事情就变的复杂了,现在是多事之秋,咱们父子俩就先去巴西住些日子吧。”说着他装着开心的样子道:“我在那边有好几个同学,也有项目要做,你也换个环境,好不好?”
虽然只有15岁,但在这样一个大家族中长大,面对一些问题的时候,黄宣不免显的早熟:爷爷病了,病的很重,甚至随时可能晕倒……,甚至随时……可能失去对家族的控制权,而这个时候,一向不满的长房与二房就会跳出来。
黄宣担忧的看向母亲,父亲专心学术,从来都很少关心家族,甚至有意避开,但他有一个好妻子,张馨仪很早就已经掌握了三房实际的话语权,几个叔叔也以其马首是瞻,在这种时候,她自然要留在国内。
至于第三代,自己虽然总被人称作嫡长子,但上面却有7个哥哥,8个姐姐,这也意味着,他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就更小了。那么,自己和父亲在这个时候出国,又意味着什么呢?还是说,爷爷和母亲对形势并不看好。
仿佛看出了黄宣的担忧,张馨仪保持着微笑,道:“儿子,你不用担心我们,妈妈已经是大人了,会照顾自己,倒是你和你爸爸,两个人要互相照顾,知道吗?”
待黄宣点头,她才继续道:“爷爷身体不好,不能来送你了,你路上要自己小心。爷爷对你很关心,他说要把家里在巴西的产业都交给你打理,你一定要好好努力,还有,爷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张馨仪从挎包中掏出一个红色小盒子。
黄宣小心的接过来,里面是一块碧绿色的玉石,拇指大小,圆润欲滴,正中刻着一个字,是用篆书写的,字画有力,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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