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听见他低吼了一声什么,然后他埋入我的肩窝里,紧紧搂着我的腰身,结实的身体压在我身上颤抖。
迷茫喘息了好久,也没回神过来,混乱的焦距里,屋顶道道横梁在旋转,嘴巴有点痛,又有点麻,可心里头暖洋洋的,感觉格外的美好,美好得几乎带有一丝罪恶了,就连身子都酥软掉,动也不想动。
他的唇贴在我的颈侧轻咬,带来痒痒的感觉。
下意识的偏头躲闪,才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呀!”羞窘的低叫,连忙推开没有再坚持压住我的他,慌张的坐起来,将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前襟给胡乱收拢,脸颊滚烫,胸口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灼热与压力。
他曲膝坐起,发冠滚落一边,乌黑的发披散在宽阔的肩头,看起来英俊又邪恶。“我来。”低沉的声音带笑,伸手拨开我颤抖得厉害的双手,快速的将凌乱的衣服给整理回原样,再用厚厚的狐裘将我牢实包住。
恼怒的瞪他,如果不是拳头虚弱得握不起来,我一定会一拳抡到他脸上去。
我瞧着他整理着他自己同样被我扯得歪歪斜斜的衣服,再束起散发,扁了扁嘴,“我讨厌你。”
他倏的抬眼看我,目光凌厉。
不甘心的噘嘴,垂下眼,嘀嘀咕咕:“我是个小气的女人,你不该以这个借口来找我。”说不介意他有妻子是假的,但只要不碰面,我还是可以强迫自己忍受与遗忘。可他偏偏安排了我与她相见,还同乘一座马车,这不是要让我被醋淹死嘛。
他抬起手,掌心托住我的脸,深幽的黑眸瞧着我,低喃了句情话:“我想见你。”
刹那间想为他这句话尖叫自己的喜悦。忍不住嘴角的上弯,我红着脸为轻易投降的自己唾弃,可还是很欢喜的扑入他怀里,抱了他老久,以慰藉自己的相思。“我也很想见你。”悄声咕哝,可谁叫他是董爷眼前的红人,又不住在长安,找他都不可以。
他轻轻揉着我的后脑,没有做声。
舒服的闭眼偎依在他怀中,仿佛日子又回到了最后呆在洛阳的时光。“你收的那些美婢都在哪里?”吃醋吃醋,轻锤他的背。
他的语调很严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他的意思是利用其他女人转移开关注他的视线,不让任何人发现我和他有一腿,为此他还特地把妻子也接了来?出发点很好,可他怎么就不想想我会有什么想法?用力将额头撞向他肩膀,恼火!
他抱着我,任我孩子气胡闹。
撞累了,停下休息,我环着他结实的腰身,好奇的掀开眼四处乱看,“好华丽,是董爷特地为你布置的吧?”比起洛阳里他的宅院要豪华一百倍不止,坐直了身,瞧瞧他身上的冬衣也是锦缎面料,无论裁减还是绣功都是一流,“啧啧,听没听过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他面无表情的瞅着我身上裹着的无一根杂毛的雪白狐裘,抬手滑过衣襟至下摆边缘上点缀的近百粒大小一致的浑圆上好乳白珍珠,低沉道的语调也是平平的,“哦?”
“……”垂下脑袋去看他注目之处,然后抬起头耍赖了,“这是流行,流行!”强调的认真点头,“绝对不是我特地从董爷宝库里翻出来的!”
他无言。
我笑嘻嘻的抬起手臂揽住他的颈项,“我觉得很不错呀,好看又实用,哪天没钱花了,还可以揪下一两颗去典当。”简直就是一身可移动钱箱,多实在。
他很干脆的往上方瞟了一眼。
笑弯了眼,“真快乐,要是可以永远和你这样在一起多好。”没有世事纷争,只有宁静的生活,那该有多幸福。
他深深瞅着我,俯下来额头靠住我的额头,专注凝视着我,低低道:“待我处理妥当一些事,我们归隐吧。”
惊讶的瞠圆了眼,不敢相信他所说的,“真的?”
他眼里闪过坚定,“对,就我们两个。”
“嘎?等等。”不解的皱起眉头,“你老婆和我妹妹怎么办?”就我们两个是很不错啦,可怎么想怎么觉得好象太不负责任了点。
他认真的盯着我,“我只能保证我们两个,其余的,无法多虑。”
那一刹那,犹豫了,跟他走是我梦寐以求的,可真的能抛弃一切么,包括从小相依为命的斓么?忽然不敢看向他的黑眸,垂下眼睫,觉得自己好自私。他是说到做到的人,既然说出了口,就表明了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放弃他的所有,甚至他的妻子,可我却不能……
“你妹妹年初已经行过冠礼了,她已经不需要你的保护了。”他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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