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兰在对面冷笑,“要文件就去要呗,你和江姐说什么,她又没叫你做这事儿。”
江姐倒没搭腔她说的,看着沈小茹问,“那你打算怎么补救?”
“事情是我没按规矩走做错了,但文件已经送过去,我怕贸然跑回去要,人也许会说我们,所以如果江姐何姐你们都知道了,都不反对,我就过去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找白老师把文件拿回来。”
何婉兰撇嘴,江姐沉着脸,只说:“把文件的电子底稿发过来给我看看。”
沈小茹就把自己机子上的文件底稿发过来,江姐前前后后把几份文件都看了,叫何婉兰:“婉兰,你也过来看一下。”
何婉兰虽然不乐意,还是听招呼起身,勉勉强强看了一遍,末了问江姐:“你觉得怎么样?”
江姐说:“文件里头有几处疏漏的地方,肯定要拿回来改一下才行,不然让局长知道了丢我们四室的脸。”
何婉兰说:“谁去拿?”
“谁送过去的,自然还是谁去拿。”江姐冷看一眼沈小茹,“不过不能说是我们没看没签名就拿过去了,就说你刚才一时手忙,把底稿当成正稿送过去了。现在发现了所以取回来。”
何婉兰哼一声,“要老白不给怎么办?”
江姐用眼神制止住她,对沈小茹说:“行了你快去吧!”
沈小茹‘嗯’一声急忙出门。
何婉兰看她背影说:“你干嘛帮她?谁不知道她是宋河安排过来踩我们的,拆我们台的。”
江姐端起茶杯喝一口,“知道还不是要看情况,至少她这次还算不蠢,没有背着我们直接回去找老白要。到时候落到旁人口里,我们两个也难辞其咎,不教导新人,没讲清楚规矩,怎么看都可以朝我们身上泼脏水。”
何婉兰扬起头,坐回位置上去,说,“她聪明一时,难保不糊涂一世。我倒要看看,三个月试用期,她能翻起什么大浪!”
文件取回来了,江姐说,“快下班了,文件就锁我这吧。”
沈小茹自是不敢违拗,把文件递给江姐,江姐把文件放抽屉里咔嗒落锁,起身开始收拾包。沈小茹也低头回去收拾办公桌。
门上敲一声,宋河走进来,何婉兰见着笑起来,说:“哎,主任来了,欢迎欢迎。”
宋河点点头,“收拾东西下班啦?”
江姐微笑一下,指指墙上的钟:“都六点了。”
“这几天的文件都做得不错,你们辛苦了。”
何婉兰嫣然,“喔,谢谢主任夸奖。赶明儿给我们一人发一枚奖章怎么样?”
江姐不咸不淡说:“傻子,要奖章来干什么,叫主任给我们发钱,一人封一个大红包不就得了。”
宋河笑,“单发红包给你们可能不行,不如改天我请三位女士吃饭。”
何婉兰指他:“主任这是你亲口说的,你可不能耍赖。”
宋河说:“放心。”
转向沈小茹,“沈小茹,明天西区有个会,你和王晓涛一起去参加。”
何婉兰江姐两人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忙着整理各自桌上的文件。
沈小茹眨巴眨巴眼,迟疑点头。
宋河抬腕看看表,说:“明天早上上班你直接在门口等王晓涛,我把他电话给你。”他背光站着,窗口光线勾勒得他身段修长挺拔,抬腕看表的姿势剪影的像画一样。
沈小茹忙拿纸笔,宋河写了电话号码,把纸条递给她:“具体到时该做什么,我已经给王晓涛说了,他会告诉你。”
纸条上有两个手机号码,一个是王晓涛的,一个是宋河的。沈小茹正在茫然,宋河已经转身出去了。
沈小茹还是坐通勤车回家,一路上对明天的会议诸多猜测,胡思乱想一阵没有头绪,只有放弃不想。昨天那个中年男子这会没看到,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四十多岁女子,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微卷短发,黑白渐变套裙,看着风雅气质。
沈小茹吸取昨天教训,先不和别人主动搭讪,那女子和后面座位上的人笑谈两句,也闭目养神,到了三环的叠金广场,她起身下车。
沈小茹还是有些八卦的,她知道叠景广场是余城修建最早的一批风景小区,当时是为了落实上世纪提出知识分子政策,能住进去的都是有名的专家级别人物。后来其它各种各样小区陆续建设起来,式样便利各有胜场,但综合来看仍旧是叠景广场胜出。有人形容它是闹中小城,外面看起来不显眼。里面全是各种现在住宅区找不到的好东西,比如郁郁葱葱的大树,保护的极好的原生态植被,还有环绕整个小区房前楼后的活水小渠之类。出来就是余城繁华至极的商业地段,回去就是依山靠水的生态住宅,颇有古代私家园林的风范。
那女子既然在这里下车,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隐约记得后面那人称呼,这女子姓冯,沈小茹想自己有空得问问王晓涛知不知道这人是谁,她有些被这女子的风度气质折服,起了仰慕观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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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同住的张珊拉沈小茹出来散步,问她这几日进政府机关什么感觉,沈小茹直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张珊笑:“可怜的,要好好被折磨了。”
沈小茹好奇,“你进单位感觉如何?”
张珊所在的是一处街办,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也算是吃皇粮旱涝保收。
“我们街办要自由得多,我听说哦,机关里头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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