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拒绝的话都说的很深。她会怎样选择其实我也无法预料,现在傻子都能知道我的前程是什么,她一定会比以前更明智。
她终于来看我,我和她隔着很多很多的人,但我不能看她。她卑微在一角无人注意,想怎么看我都没有关系,而我在众人瞩目的中心,一举一动都被看得清清楚楚。我瞧着她身边的余婉华微笑说谢谢,她距我的眼界只有毫厘,却不能多移动寸毫。她的呼吸在房内,然后渐渐要离我远去,我看了一眼输液瓶,果然有人明白我的意思,顺口叫她去拿体温计。于是我看见她瘦骨伶仃,憔悴不堪,灰白的小脸上却全是释然,快乐和凄凉夹杂。
我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垂眼,心头波涛涌动。
她是不是为我病了?
答案似乎是确定。
但她愿不愿意选择我?
答案似乎和我一样不确定。
也许我们都是足够聪明的人,然后这场感情就成为一个死局。我先下手或是她先下手并无不同,我们都只是在试图斩断一种没有必要,并且彼此危害的联系,她现在有前程,我也是。
她乔装会过得很好,我也是。
她不爱我会过得很好,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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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城的一切似乎都被忘掉了,我的伤势很快复原,新的职位走马上任。家里开始出现一些女孩子,最后只剩下最好的那一个,伯父的暗示我很明白,假日聚会周末活动,我们在一起的场合很多,幸好单独在一起的还没有。而未来前程似锦,就等着我提出邀请和她单独在一起那天。
她的父母很看重我,我已经在对方眼中看到期许。
往前再走一步,只要一步。
我的能力无可挑剔,新的职位已经收获颇多赞誉,锦上添花,只需要再有一步。
“三库水坝项目做的不错,逢苏云很会揣摩上面心思。”伯父眉宇有忧,我知道她四年后要接替的位置是另一个人的备选,而那个人让位后,我就没有了上升的羁绊。如果她继续,这边就会少很多权力。以前的障碍扫清了,现在她成为新的障碍。
我忽然松了口气,说:“我去余城,查查三库水坝的问题。”
我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手指依旧随意的拿着文件,但心脏有巨大的声响。
伯父目光骤然冷缩,皱起眉头,我坦然和他对视,片刻后他叹口气:“要明白你必须做什么。”他的声音很疲惫,我微微有些不安,移开眼神不说话。
“你和她的事,老胡没有打算瞒我。所以我是不会让你去余城的。”伯父声音平静,平静后隐藏巨大的威严。他不会再松口,可我也是。
我沉思,并且最终决定。我说出了从来没有设想过又似乎已经设想过千百遍的计划,这个计划可以达到大家共同的要求,只有一个条件作为交换:让她和我在一起。
利益所至,金石为开。
伯父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他一向看重的是全局利益的得失,我这个小小的条件,其实风险并不大。只要我能实现他的目的,清除掉逢系的势力进而拖下吴系。我的要求应该无妨。
但伯父冷着脸,直接拒绝:“你和鞠副省长女儿在一起,是最好的前程。”
我笑笑,简单的说:“四年后鞠副省长的位置已经不保了。”逢苏云顶替的那个人,会再往上升一步,于是棋盘变动,卒子之间的空缺会被拉开的更大。
伯父第二天告诉我:可以,但要万无一失。他提出了很多条件,我全部都一一答应,或者是我眼睛里的光芒太过明亮,伯父脸色很不好。于是我只要求,“您一定要信守诺言。”
他微笑,拍我肩头,手掌虽然坚硬却仍然有温暖,“放心,我会的。”
转过身,突然觉得这番对答幼稚而又可笑,和政治讲承诺,何时我会天真到如此地步。
再次回到余城,她站在台上看着我,我也微笑看着她。她越发美丽,似乎已经在春天到来时开始舒展花叶,娇艳氤氲,引人欲醉。我回头简单的把其他人支走,开始请她和我一起去散步。她以为是带我去见逢苏云,但在我心里,这只是一次和她再次交融的情绪酝酿。
几乎不用我试探,她依旧伪装的很好的镇定模样已经出卖了她,出卖的干干净净。
我笑着一路逗她,她沉着的傻乎乎抵抗,我得承认她这个方法很好,至少我已经被撩拨得不想再等待。
蜜蜂蝴蝶飞过,花瓣草叶旖旎,唉!小傻子,你怎么不知道我在想你?
我抓住了她,她没有抵抗,认命的安静的看着我,我不会再给她退路,一如当初。于是简单的几句话毁灭掉她所有的防线,我开始吻她。她的回应比我的更热情,我们彼此炽热沉醉,弥补离开很久的时间。
出了档案馆我已经非常清醒,因为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人。逢苏云果然对我的到来充满警惕,而迅速提出离开,是因为我不会给逢苏云任何要挟我的机会。
她的屋子和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房子布置一模一样,我知道了她的思念,和我相同。带着这种爱恋的滋味互相品尝,比以往更叫人沉醉。她同样狂热的迎合我,直到昏沉沉睡去,我继续和她的身体缠绵了很久,最后终于离开。
她果然被逢苏云派到瓮江去出差,我给胡局长留下这个诱饵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笑过。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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