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个人不是死了吗?!
他缓缓坐起身,僵硬着朝来人的方向转过头。
在他身后,唐原眼中寒意无边,手中的千机匣口正冷冷地朝着他的喉咙。
姜迟忙求饶道:“唐门主,我 ”
锐响伴随寒光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辩驳,稳稳地钉入了他的喉咙之中。
姜迟不敢置信地抚上自己的脖颈,却只摸到了满手凄厉的血色。
他抬起头,看向正冷冷望来的唐原,眼中恨意、怒意、悔意、不甘纷乱交错。
可被他用这样复杂目光盯住的唐原却未生丝毫波澜,似乎自己只是将这弩/箭射入了一个木桩一般平静至极。
在姜迟最后的迷离视线中,又有一白衣女子越入了屋内,对唐原拱手道:“公子,所有人都被控制起来了。”
姜迟心中剧震,从不曾这样后悔过!
他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无奈被刺破的喉咙却只能吃力地发出几个破碎的呜咽,只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呼喊——
“别动我的家人啊!”
似乎看懂了姜迟眼中的祈求般,唐原眸光一动,竟倏然弯出了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挥了挥手:“一个不留!”
“不!!!”姜迟在心中号哭,却终究失了最后一口气,惨死于床榻之间,死不瞑目!
白祭雪看都不看已经死掉的姜迟,领了命令就要去执行,不妨却又被唐原拦了拦。
“公子可还有吩咐?”白祭雪疑惑道。
“没有。”唐原心情颇好地看着床上的尸体,“只是想给你下个新的命令。”
“新的命令?”
“恩。刚才那个是用来吓唬姜迟的。”
白祭雪:“ ”
似乎浑然不觉自己举动之恶劣,少年甚至颇感愉悦:“你看,果真把他吓死了!”
白祭雪:“ ”
唐原欺身上前,极快地拔出了姜迟喉间那柄已染满血迹的□□、盯了半晌,这才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寒声道:“只留妇孺。”
短短四字,便已决定了这院落中所有人的命运。
火光烈烈之间,血色飞舞,间杂着妇人与幼童的低低哭泣声。
唐原站在一旁看着千杯客的门人长刀挥舞,下手干脆利落,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对白祭雪道:“不错。”
“不错?”一道绝望的哭号突然响起,众人皆是一怔。
唐原亦循声望去,便看到了一个原本倚于身后妇人怀中的男童。
这孩子和小包子差不多的年纪,也是眉清目秀,但此刻的强烈恨意竟让他五官带上了几分狰狞。
原本无措啜泣的妇人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一边往回揽他,一边去捂他的嘴。
可这孩子竟似迸发出了十足十的力气,一把挣脱的妇人的束缚,冲到唐原不远处,恶狠狠道:“以多欺少!你很荣耀吗!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杀了啊都杀了啊!”
“融儿!”妇人手脚并用地爬到男童身边,哭泣道,“融儿,娘求你了,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我为什么不说!”他一把拽住唐原的衣角,厉声道,“你把我爹还给我!还给我!”
原本站在一旁“监工”的浮生看不下弯刀便走上了前,朝姜融笑道:“杀你干嘛?一只废物而已。”他将刀横在妇人脖子上,“我看你哭得这么可怜,确实心生恻隐。不然,就送你爹娘去团聚吧!也算我发发善心!”
姜融吓了一大跳,上去就要夺刀:“你敢!你敢!”
浮生冷笑着将姜融踹出了好几米:“我为什么不敢?你在这骂我们,不如骂骂你那大无畏的亲爹!我们本无冤无仇,可是他非要不死不休的。”
他话音一落便要挥刀,带起了一片令人骨寒的锐光。
姜融见状,目眦欲裂,狂吼道:“不可以!不可以!”
他边哭边爬,可他爬的速度哪能赶得上浮生落刀的速度,眼看着那刀便要将妇人的脑袋整个削下来了。
——却堪堪停在了几毫之上。
有一道浑厚的内力,不容置喙地拦住了浮生的刀。
浮生撇了撇嘴,看向了内力的来源:“公子?”
唐原朝他轻轻摇了摇头:“别杀她。”
浮生不解:“为什么?”
他家公子可不是什么心软之人,这小娃娃摆明了是要复仇了,要是再留下他和他娘,可就是留下个大大的隐患!当然要处之而后快了!
白祭雪也皱了眉,提醒道:“公子,不除掉他们吗?”
唐原侧了侧头,似乎在认真思索。随后,竟挑了挑唇角道:“不,留下他。”
白祭雪无奈道:“公子!”
唐原看了她一眼,幽幽道:“姜迟这一辈的人,各个都在我的计划中。凡是有意逆反的,谁都逃脱不得。可若是连小辈一起除了 若干年后,诺大江湖空余我一人,四野遍无敌手,岂不是太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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