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宇川沉睡的侧脸,她手指扶上把手,手臂用力,抽屉应声而开。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拉开的抽屉同衣柜一样收拾得相当整齐,几本书叠在角落,一旁放着钥匙扣,钱包之类的小东西,在最靠近扶手的方向果然排着几个药瓶,颜采拿起来,同那个保安所说的一模一样,这是有着肝脏保健功能中成药。
“看够了吗。”旁边忽然传来道声音。
颜采双手一抖,药瓶顿时翻落,白色的胶囊撒了一地。
“你,你是什么时候醒的?”颜采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怔怔望向正曲起手臂撑着脑袋在床上看着她的乔宇川,连地上的药丸都不顾了。
“从你戴上这个帽子开始。”乔宇川勾起嘴角,伸手在颜采头顶拍了拍。
颜采急忙把帽子摘下来,拨了拨头发:“醒了还装睡,你是打算看我的笑话么。”
“不会,这帽子你戴着还蛮好看的。”
“别逗了,这种小孩子的东西不适合我。”
“谁说棒球帽是小孩子的东西,你只是不知道它的价值而已。”乔宇川拿过颜采手里的帽子,坐起身端端正正戴上,本就深刻的五官被带有弧度的帽檐衬托得更加英挺,他侧过头,指着帽子后部一串字母说:“你知道这个吗。”
颜采凑近了看:“derek er?”
“纽约洋基队队长的签名。”他转过脸:“从高中开始我就很喜欢收集棒球帽,这顶帽子是我的宝贝,为了搞到它不知费了多大的劲。”
颜采问她:“你是洋基队的球迷?”
“曾经是吧,小时候还有过一段长大了要进入洋基队打球的梦想,特别不现实。”
“我猜你以前也肯定没想过自己以后会朝艺人这条路发展。”
“确实没想过,但是一切顺其自然,我也从来不会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他把帽子摘下来捧在手上,眼神朦胧:“说起来,我妈妈特别反对我以后从事任何与运动有关的职业,她说我身体不好,能不动就不动,只是我一直不喜欢被她关在家里,所以等到上大学的时候才执意要出来,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加入了学校的篮球队。”
这番话倒将颜采提了个醒,她指着散落在地上的药丸:“我还忘了问你,这些是怎么回事,你肝脏有问题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乔宇川倒豁达地平躺□:“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是早产儿,我妈妈生下我的时候不足月,又没有及时治疗,所以在肝功能上比正常人弱了那么一些,我吃这些药只不过是例行保养而已。”
颜采看着她的眼睛:“既然你知道肝功能不好不能喝酒,为什么那天晚上还要陪着我喝?”
乔宇川顿了顿,居然说道:“因为我发现你不开心。”
颜采心中一突:“你不会拒绝我吗?”
乔宇川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不说话。
颜采继续道:“还有今天,今天为什么也要喝得这么多,以为自己年轻身体能扛过去?”
“其实我今天晚上没喝多少,不然现在也不能这么清醒地跟你说话。”乔宇川居然用一种调皮的表情对她做了个鬼脸:“我也不傻,那么多人来敬酒,我要是全部喝下去,估计几分钟就倒了,醉成那种样子是装出来的。”
“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脑子。”颜采低语一句,俯□将散落在地上的药丸重新捡回到药瓶里,边检边说:“以前我不知道这情况,现在既然知道了,以后碰到该喝酒的时候,你能拒绝一定要拒绝,不管什么说,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这是劝告还是要求?”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总之照我说的去做。”
“那好吧,我尽量。”他含糊地应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整整一瓶的药撒在地上收拾起来颇为麻烦,颜采捡了许久才全部规制妥当,拉开抽屉打算放回原位的时候,她意外发现药瓶下边还压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相框,因为背部朝上被压在最底下,所以极其容易被忽略。颜采好奇地把相框翻过来,看见一张像是母子的合影,女人穿着棕色的长大衣,头发在脑后绑成马尾,五官清丽,身材高挑,表情却淡漠孤傲。她双手放在身前小男孩的肩膀上,男孩眉清目秀,笑得很甜,依稀能分辨出正是孩童时代的乔宇川。
“这是你妈妈?”她转过头朝床上的人问了一句。
乔宇川躺着没动作,双眼闭着,呼吸匀称,颜采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依旧没反应。
“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她轻声嘀咕一句,坐在床沿上,开始细细打量那张照片,终于在角落处发现一行字迹漂亮的签名“关荷携宇川1995年摄于北京”。
关荷,倒是个很雅致的名字,颜采重新看向乔宇川的脸,那种五官之中的俊秀确实同照片上的女人如出一辙,不过因为有着男子刚毅的线条,不仔细看实在是发觉不了。
她不自觉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乔宇川眉心上,开始抚摸他的脸部轮廓,指腹从高挺的鼻梁滑到微闭的薄唇,或许是将人弄得有些痒了,乔宇川的手无意识抬起来抹了把脸,刚好擦过颜采的手背,颜采身子一颤,回过神来,深为自己趁人意识不醒占便宜的行为感到羞愧,她将相框重新放回抽屉里,起身朝房门外走,行至一半,又折回到床边,将角落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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