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辰看着她满含期待的眉眼,不忍说出让她失望的话但又不得不坦白,“他说哥刚刚心率起伏很大,应该是听到你的话,受到你影响的缘故,让你没事多跟他交流,刺激刺激他,还有他暂时还醒不过来。”
本来以为是要清醒了,可是没有,这也是医生感到遗憾的地方。
“为什么醒不过来?他都有感觉,有反应,能使劲抓着我啊?”被他抓着的手都红,都疼了,可见他用了多大力,有多不想她离开,或是怕她离开。
钟逸辰摊手,一脸惋惜,“我也不清楚你得问他,为什么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人却不醒?”
本来今晚就没报太大希望,事实也真是没给她奇迹,后来感觉奇迹来了,所有叫做希望的细胞都最大程度的活跃,结果现实又告诉她,嘿,朋友,你想多了,这只是场空欢喜醢。
林听的心情已经不是区区失望二字能形容。
她低头看着病床上无动于衷的男人,胸口起伏幅度很大,良久弯腰把椅子拉过来坐下,“我今晚不回酒店了,就留在这里陪他。”
“你身体会吃不消的。”钟逸辰不赞成她这样做,“他暂时也不会醒,你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回去休息好了明天过来也是一样的。缇”
“我不。”杏某盯着床上的人,林听也格外坚决,“他虽然没有醒,没有开口,但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跟我说话,他说他不想我走,不想我离开。”
对,一定是这样,因为不想所以才有意识的抓紧她。
这如果是他女人,他大可以使用强势手段,直接把人抱走,但这是他哥的女人,他抱走扛走太不合适,钟逸辰饶头,对她这种执拗的行为毫无办法。
想了想把目标转向能据说能能听得到他们说话的钟斯年,“哥,嫂子可怀着孕呢,坐一天飞机,再熬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你要真爱她,疼她就该放手让她回去休息,等她睡好了再回来看你。”
没有回应,但林听却明显感觉到握着她的手力度一点一点的变小了。
这可真是件神奇的事。
“斯年。”你真的想让我走吗?
“这里有床,我今晚就在这睡好了,反正回酒店路上也要时间。”她知道他其实是舍不得,只是可能真的是听得到钟逸辰的话,心疼她。
她愿意相信,他即便是昏迷不醒也是对她有感觉的。
“嫂子。”钟逸辰还想再劝,林听抬头看他,“我想多陪陪他,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的待在一个房里,很久没有好好相处了,等回去我又要上班,能陪他的时间会更少。”
第一次涉及管理方面的工作,想也知道,不会太顺利。
钟逸辰想说,你可以不用去上班,但话到嘴边又咽下,改成,“我等你睡了再回去,奔波一天你该休息了。”
她想留下的心情能理解,既然劝不动,那就只能各退一步。
林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但看他态度坚决,为了不耽搁大家休息,她也只能立刻让许诺下去,从车里的行李箱里帮她拿套换洗衣物。
病房里有洗手间,条件也允许,她需要洗个澡才能睡得安稳。
知道她要洗澡,钟逸辰自觉的到外面等。
没有孕前那些涂涂抹抹的繁琐步骤,简单洗个澡,洗头,吹头,用时不多。
一切就绪,准备睡觉时,林听麻烦钟逸辰帮自己把陪护床挪到病床边,这样他们可以牵着手睡,她会觉得安心,相信他也会。
钟逸辰是真等到她睡着才离开的,走之前考虑到守在外面的都是男人,不放心的把许诺留了下来。
自从怀孕后,林听每天都睡得很多,但过去几天睡再多都比不上这一晚,睡得安心,睡得踏实,睡得香甜。
考虑到她晚上睡得晚,平时早早就会出现在病房里帮钟斯年洗脸的楼心娥特意等到上午九点多,保镖打电话通知林听已起床才从酒店出发。
煲了香浓的鸡汤,一大早跟着威廉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合适材料。
等他们到医院,林听已经自己洗漱完毕,也帮钟斯年洗了脸,刮了胡渣。
对楼心娥的用心,她是由衷感激,也很想给孩子们补补,但事与愿违,旁人闻着香浓的鸡汤,到她嘴里是难以下咽,吃着反胃,汤没喝几口就奔进洗手间呕吐不已。
两个多月,各种孕期不适都开始搬上日程。
楼心娥紧跟在她身后,见她吐得难受心里也是着急,一边帮她拍背,一边说道,“这段时间真的是苦了你了,我下次煲的时候注意点,尽量弄清单些。”
怀孕了男人不在,还每天过得提心吊胆,担心焦虑,这人都廋了好多。
再吃不下也总得想办法补。
胃里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林听吐完了接几捧水漱口,缓过来才直身面向楼心娥,“对不起阿姨,辜负你一番心意,我真的是吃不下。”
在国内,她每餐都会让保姆做两个清淡的菜,像鸡汤这么浓的她真心是喝不下去。
楼心娥不勉强她,“喝不下去就不喝了,我让人出去买点适合孕初期吃的东西,可能会好一点。”
进补不是一时三刻就能见效的事,等过了孕吐这个坎再大补也来得及。
本来是想担起照顾钟斯年的责任,结果自己变成被照顾的人,帮不上忙还净添麻烦,林听心里不好受,怪自己身子不争气。
“你别想太多,每个女人怀孕都是这样,等过了这段时间慢慢就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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