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小幅度挥了挥手说,“今天谢谢你们。”
“兄弟,大家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张耀东抢先说。
唐一路从刘海的发丝间看了他一眼说:“谁和你是兄弟。”
“哎?你这人……”魏明明刚生出的一点好感被他一句话打消,被张耀东拉住才没有反唇相讥。“你以为你是谁。”她小声嘀咕,原本就不大的声音被手术室开门的动静完全掩盖。
“医生,她怎么样了?”
门内的医生刚跨出一只脚,唐一路就紧张地跑上前问。
医生边解开口罩说:“我们切除了她左侧5公分的输卵管。现在病人还处在麻醉期。你是她丈夫?”
“我是。”唐一路回答得理所当然。魏明明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有几个注意的事项我大概说一遍,待会儿我的助手会仔细和你说明。”
“请说。”
“病人康复出院后,最好有一个月不要同房。切除部分输卵管会影响你妻子怀孕的几率,但并不是说没有机会怀孕。不过,即使怀孕了,宫外孕的可能性也比没有过宫外孕史的人高出很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后对助手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唐一路听着助手的详细解释,脑中一片空白。
该办的事都办好,魏明明给他们买了些面包和水果就拉着张耀东离开了医院。能帮的都已经帮了,他们也是过了今天还要考虑明天的人。
唐一路在病房守着白可。凝视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虽然仪器上清楚地显示着她规律的心跳,他却总忍不住要去探探她的鼻息。直到指尖传来呼吸的温度才稍微能缓解他的焦虑。
在他第五次把指尖放到她鼻下时,她醒了。不知为何,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茫然无措的样子,他忽然升腾出一堆怒气,一拳砸到床边上说:“你是白痴吗?感觉不到疼吗?宫颈出血也能当成是例假?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腹部的麻醉还没有退,她感觉不到痛,可是唐一路那一拳像砸在她心上,生疼。她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她天生虚弱的体质,还没有进到那个温暖安全的地方就没了。连带着也让其他的孩子们迷了路。如果说体质是遗传的怪不了她,那没有及时发现身体的异样就确实是她的责任。
“哭有用吗?”他大声吼道,引来经过的护士。
“先生,请不要这样,病人现在还很虚弱,您不应该再在心理上刺激她。”护士好言劝道。
他一直盯着床上的白可,当护士不存在一样,良久才说:“请出去,我想和我妻子单独谈谈。”
白可听到“妻子”两个字,哭得背过身去。
护士握着门把提醒说:“请注意您的措辞。”
门关上以后,屋子里只剩下白可的啜泣声。唐一路转过身看向窗外,只有窗前一块空地上铺着的绿砂岩隐约可见,其他的都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
腹部隐隐的牵扯转成一波接一波的钝痛,仿佛有块粗糙的石头用它的尖部在胃里来回挤压。
喉咙里有呕吐的冲动,他抓着胸口的衣服,无力地坐到床边。
感觉到床的下陷,白可抽泣着转过身,看到唐一路艰难呼吸的样子,听到呼吸中细微的颤抖。那么一个坚强、桀骜的男人因为居然因为她的错误难过成这样,她心里最后一道防守也垮下来。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她做错了。
“对不起,我……我骗了你。”她伸出手碰到他的手臂,一滴泪随着她的动作改变了路径,从眼角流到耳旁。
唐一路只微微回过头,长长的刘海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也好,她根本没有勇气去看他的反应,像溺水的人般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她闭上眼睛绝望地说:“我根本就不正常,我配不上你!”
晒伤(二)
“从90测试来看,你妻子在情绪方面偏于焦虑,这和她目前受到的打击有关,等她情绪稳定以后再来测,情况应该会比现在好很多。”
“需要吃药吗?”
“我想她没有用药治疗的必要。只是……有一个问题。”
医生停下来,递过手中的测评结果。
唐一路跳过大段的文字说明,直接翻看有数据的地方。
“就是说……”他把手放在唇边,面色凝重,不知该用什么词才能恰当地形容这白纸黑字的数据。
医生拿出一本智力测验结果的比对表说:“根据韦氏智力测验的规定,普通人的智商在85到115之间,你妻子的测验结果刚好是85,当然这个结果也可能有偏差,我要说的是,相对于同龄人,她的理解力和判断力有部分缺陷。按照智力水平等级划分,你妻子属于智力偏低。”
“会不会是这什么韦氏测验只适合欧洲人,或者亚洲人的平均水平就是85?”唐一路话一出口,就意识问题的荒唐,自嘲地撇过头。
“唐先生,难道你在搞种族歧视吗?”医生沉声道,“目前韦氏测验在众多智力测验中是应用最广的,说明它有相当的可信度。”
“好吧好吧。”唐一路烦躁地把手里的纸卷起扔到桌上。
“唐先生,你不必这么烦恼,智力偏低在日常生活上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至于交流上,只要不和她探讨什么华尔街金融走向,什么社会形式的优劣,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她的心理年龄是完全正常的。”
“有没有办法补救?”
“我们检查了她的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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