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冶冠玉正被两个小童伺候着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整体待遇大爷得不能更大爷。
小童甲边为公冶梳头,边笑嘻嘻地道:“木鱼公子,我们掌柜给你起这个名儿,可是希望你能像鱼儿得水一样,在我们颜氏琼楼混得风生水起。一会儿你见了我们当家的,可不能这么不言不语的,我们当家的喜欢口齿伶俐活泼好动的,最不济也要笑脸相迎。”
另一位正熨烫衣袍的小童乙插嘴道:“就是啊,公子长得这么丰神俊逸,若是能时常笑上一笑,必然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
这应该算是善意的提醒,可惜公冶冠玉依旧无动于衷,木头一般坐在椅子里,任凭他俩自言自语。
小童甲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感到心累。两人加快手上动作,麻利儿地为公冶梳妆完毕。看着眼前的偏偏公子即使公子冷若冰霜,两人的小心肝依旧忍不住颤了三颤。
公冶一身青蓝色长袍,同色发带飘在身后,黑发乌亮顺直,走起路来衣袂翻飞,正因面无表情才更显仙气儿十足。
这样的公冶被带到颜氏琼楼当家面前,原本闹哄哄的场子瞬间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才有人咋呼地喊道:“汶翰,这是谁呀?”
坐在众人之间的一个白面后生这才回过神,笑道:“今日新进的鲜货,如何?”
众人竖起大拇指,争先恐后地要抢人今晚相陪。
颜汶翰任他们吵闹,一把拉过公冶出了门。留下那一群人在身后子哇乱叫大喊不公平。
公平是个毛?颜汶翰从出生起就从来没想过,也不屑知道。他只知道好东西必须都是自己的,从来没人敢跟他争。今日真是巧了,两个月没来富堨镇,刚来就遇到了这等好事。
若他没有看错,此人的灵窍内灵力之充沛世间少有,虽只是初入门的剑人,却绝对是采补的最佳人选。这等宝贝,怎能让与他人?
颜汶翰迫不及待踢开一间房门,回身准备将公冶抱起来,却发现这人比想象中的重,连发了两次力,那人竟然纹丝不动,就好像一个木桩钉在了地板上。
他诧异抬头正对上公冶无风无浪的眼眸,被这双眼睛盯着,令颜汶翰有种面对神明的错觉,他直起身,哈哈笑了两声。带着试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公冶看了他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不知为何,刚刚公冶那一眼,虽依然无风无浪,却令颜汶翰莫名后背发凉。作为颜家这一辈唯一长大成人的男子,颜汶翰面对生死有着变态的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刚刚他再对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人做出一点儿逾越之举,他的小命现在可能已经完结。
颜汶翰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初级剑人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可以杀他这个sān_jí剑侠初镜?很快他想到自己拉过他的手,莫不是他用了毒?!
想到这种可能,颜汶翰不再淡定,叫来五名大汉看住公冶,自己连忙唤来狐狸脸掌柜边打听公冶来历,边叫人前来为他验毒。
五名大汉对公冶来说,实在不够看。颜汶翰前脚刚走,公冶只出一招便将那五名大汉放倒,悄么声音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将一盏油灯扔到被褥上,又扒了外袍扔到灯上,只穿xiè_yī跳窗而出,稍一提气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跳上屋顶,之后飞檐跃瓦向镇北飞驰而去。
于此同时,一辆枣红色的马车已在镇子北口的竹林边上等候多时。兰衣坐在车辕上,时不时地向后张望,待终于盼来那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咧嘴笑开。
待公冶冠玉飞上车辕,兰衣立刻挥动缰绳,马车向北绝尘而去。
他们身后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照亮大半个镇子,一时间人声鼎沸鸡飞狗跳,富堨镇以颜氏琼楼为中心全面乱套,琼楼的大门被挤爆,两扇门板拍到街面上震飞无数灰尘。琼楼里的人全部跑出来,挤得整条街水泄不通。狐狸脸在指挥众人救火,颜汶翰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兰衣驾着马车,回头看一眼身后夜空下那道火光,痛快地嘿嘿了两声,拍着公冶肩膀道:“干得不错!”
手被公冶握在掌心,温暖干燥,兰衣却莫名别扭,抽回手,见公冶一身xiè_yī,忙说自己给他买了新装,让他进车里换上。
公冶挑开车帘,见车内的长椅上竟躺着一人,扭头看向兰衣。
“哦,他啊,”兰衣也向车里看了一眼,“解药吃过了,应无大碍!你若嫌他碍事,等他醒了随便找个地方扔下便是!”
“不!”公冶说完,便一步钻进车厢。
兰衣嘴角一勾,就知道你心软,见谁落难都要救一把,怎么可能扔下他不管?真扔下不管,待他们跑路之后也是后患无穷,一个弄不好这人很可能变成替死鬼,那便有违道心了。
公冶换上新装坐回车辕,那头飘逸长发便显得与衣裳不搭,他自己不觉,兰衣却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最终忍无可忍拿出一条黑底蓝纹的发巾替他绾发。
朗月在他们身后,青山在他们车前,星辉撒在大地上斑斑点点的反光,公冶盘腿坐在车辕上稳如泰山,兰衣跪坐在他身后神情专注十指如飞,飘逸的青丝在他指尖随风飞舞,这个画面静怡温馨得令人心醉。
两人替换着赶车休息,这一夜倒也不觉得那么累。
第二日,兰衣正倚在车窗边上吃着点心,一直昏迷的小药徒终于醒来。小药徒迷茫地眼神盯着车顶发了好一会儿呆,终于感觉到旁边有道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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