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生了儿子又能怎样,这当家主母的位置还落不到她头上!”
奶娘道:“但任由她生下来也不是办法,终归是个祸害。”
老太太沉吟,显得为难:“怎么说也是老爷的人,不好交代……”
“从前那几个姨娘是怎么落了孩子的您忘了?只要做得干净,让她抓不到把柄,告不了状,她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留不住孩子。夫人您就放心吧,一切包在老奴身上。”
这厢内宅妇人正在谋划着毒计,那厢千千还浑然不知,而是独自在内宅里穿梭,寻找书房所在之地。
她悄悄握了握袖子里的东西,对迎面遇上的家丁奴仆微微含笑。
许是大家摸不清她的底细,见她又有周韬撑腰,倒也不敢怎么招惹她,只是当她寻到书房的时候,发现这里是单独开辟的院落,四周都有围墙,独有一道门能够进出,但有护卫持刀把守。
微风轻轻吹来,耳畔掠过铃铛脆响,她隔着墙抬头遥望,看见阁楼四角垂挂的铃铛随风飘动。
脑海中浮起詹涟台说过的话。
“书房是相府最难进去的地方,院子外有重兵把守,你如果能避开他们进到院子里,只能算是过了第一道关卡。”
“重兵?”千千纳闷,“几个人?”
“我曾陪同周相进出过两次,依我观察,此处的守卫可谓十步一人,况且这些人不是寻常的家丁护卫,而是军营里挑出来的一等一高手。所以别说你那位飞檐走壁的高手朋友没法在众目睽睽下闯入,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过,也会被人发现。”
“他们都进不去你还让我进?你想害死我啊大叔!”
詹涟台颠倒众生地一笑:“可是你会骗人呀小虞儿。”
千千眼珠转了转,问道:“进去之后呢?有第二道关卡?”
“院子里没有人,只有一栋三层阁楼,整座阁楼建造精妙,设有机关,屋檐上挂满铜铃,如果有人想破船而入就会引发机关,所以进出阁楼只能通过底下的门,门上有一把精铁大锁,钥匙由周相亲自掌管。”
千千远远地数了数守卫,有八个,这还是她看得见的,若是加上看不见的地方,整个阁楼周围起码不下二十个人。
她再次捏了捏袖子里的东西,转身走了。
回到屋里,她让丫鬟找来竹篾、宣纸和棉线,丫鬟好奇地问她想做什么,她低头摆弄着竹篾,做出一个蝴蝶的形状,道:“风筝。对了还要浆糊,你去找些来给我。”
当守在相府附近的阮七发现有一只风筝飘上天空,然后慢慢升高飘出了相府边界围墙的时候,果断用一柄小巧的弓弩射断了风筝线。风筝歪歪斜斜地掉了下来,他赶紧捡起来撕掉纸张,在风筝骨架上找到了卷成一卷的小纸条,用细棉线紧紧缠在竹篾上。阮七取下纸条放进怀中,然后拆了风筝,用脚踢进墙角放火烧成灰烬。
“千千姑娘,风筝断了。”
放风筝的小丫鬟握着手里的轱辘,满脸忐忑委屈。千千坐在摇椅上,抬头看天,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睛,尔后无所谓地说:“算了,咱们回屋去。”
都察院,詹涟台看了阮七递过来的纸条,转身便点燃一柄烛台,接着把纸条凑近了火苗。
倏倏两下,火焰就吞噬了纸条,只余灰烬细末。
阮七并没有看过纸条的内容,但他很关心下一步的行动:“大人,事成了吗?后天皇上就要出宫了,我们得……”
詹涟台捻了捻指尖的灰末,摇了摇头:“守卫太严,她尚无机会,你我皆知这是最难的一步。”
阮七面露失望。
“不过,我们还有一个最好的帮手。”詹涟台用手帕慢慢擦拭手指,低眉似笑非笑,“去照磨所。”
照磨所内,邈梵和周韬还在翻查卷宗。这么多天过去,他们对朝中各官员的生平政绩都了如指掌,渐渐地心中也有了自己的衡量。
看似天子统治的王朝,底下却似乎暗含着另外一股力量,悄悄推动着事情的发展。或者说其实这些力量只来源于一个人,是他实际掌控了这个朝代。
而这个人,绝不是未及弱冠的少年天子。
无论大小事务,各地官员上报京师,公文首先送到的是内阁。内阁过目筛选之后才会呈给皇上,也就是说,皇上只能看见内阁给他看见的东西。
内阁之首,正是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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