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心中一痛,一把抱住了她,声音哽咽,“怎么不吃下去!阿瑾,你怎么就吃不下去!”
乔瑾微微动了下,眼泪忽然顺着脸颊,默默地流下。
他抬头望向她,伸手为她拭泪,颤抖得劝哄,“好好,你不想吃就不吃了,不哭了,不哭了啊。”
门外,不知何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一下一下,依稀还有人的喊叫声。可穆彦没有理睬,他把乔瑾抱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为她梳起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又黑又柔,他笨拙地为她绾了个发髻,有点松垮,但不算难看。他望着镜子里的她,笑着问,“阿瑾,你觉得怎么样?”
乔瑾静静地瞧着镜子里的俩人,眼睛动了动,似有所反应,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穆彦也不介意,伸手抚过发髻,笑了,“虽然不算很精致,但还是很好看。”
他从身后抱住她,将她的背靠在他的胸膛,头埋在她的颈项,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他喜欢这样抱着她,她完全在他怀中,她是属于他的。
她的心紧挨着他的心,心心相印。
陆一凡带人撬门冲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俩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女的安静美好,男的温柔迷人,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幅画卷,温馨美好。
陆一凡想,如果不是事态紧急,他真是不忍打破这么美好的画面。
“穆彦!你不是说会治好她吗?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陆一凡冲着穆彦大吼,想要上前带走乔瑾。
“不要过来!”
穆彦赫然回头,紧紧地抱着乔瑾,警惕地看向陆一凡,“马上给我出去,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你疯了是不是?你这是在拿乔瑾的命开玩笑!”陆一凡气得咬牙切齿,他本以为,他会像他说的那样,治好乔瑾的病,可怎么也想不到,他把她带走之后就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连医生都没有联系。
陆一凡觉得穆彦疯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穆彦像是没有听到,赤红着双眼厉声喝,“给我滚出去,快给我滚出去!”
“穆彦,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想害死她吗?!”陆一凡又怒又急。
艾伦也在一旁苦劝,“穆先生,乔小姐的病不能拖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情况会很不乐观啊。”
“你们都给我滚!滚!”穆彦声音森冷,牢牢地把乔瑾扣在怀中,“你们休想带走她!你们休想让她忘记我!”
乔瑾像是没有发现外界的变化,依旧是静静地看着镜子里偎依在一起的俩人。
陆一凡冷了目光,“这就是你不让她接受治疗的理由?穆彦,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宁愿她死,也不让她忘记你,你宁愿她那么痛苦,也不肯她忘记你,原来你这个人是这么自私!”
他字字冰冷,字字钻心。
穆彦凤眸似血,执拗地对持,近乎疯狂。
陆一凡死死地盯着他,也是不肯退步。
穆彦低头望向乔瑾,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哀戚,“阿瑾,你不想忘记我的是不是?你肯定是舍不得忘记我的!我知道!我知道!”
这话刚说完,毫无预兆的,乔瑾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糟糕!又吐血了!”艾伦惊呼出声,赶忙喊道,“快快,将她躺下来!”
穆彦怔住,瞧着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刺眼的红,刺鼻的血腥,带着一抹惊悚的意味。
陆一凡也是一惊,抬步上前就要抢过乔瑾,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只见穆彦捧起她的脸,紧紧地盯着她,忽然凄楚一笑,“阿瑾,你是在要我的命!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在场的人皆是抽了一口冷气,只因他的话太让人痛心,他的笑太让人揪心。
方才的指责,方才的控诉,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凡是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爱这个女人,犹如生命。
穆彦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嘱咐艾伦照顾好乔瑾,而后自己走进书房,再也没有出来。
经过刚才那场对峙,陆一凡放弃了接走乔瑾的想法,将整个医疗队留下,只身离去。
穆彦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也不让人打扰,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天后的午后,穆彦终于走出了书房,他去看了乔瑾。
她还是和他离开时一样,只是少了那抹惊悚的猩红。
穆彦伸手揉了下她的发顶,微笑问道,“我不在,有没有乖乖听话?”
乔瑾微微动了下,空洞的眼睛瞧着他,却是不言不语。
他轻轻抱起她,抱她到落地窗前晒太阳。
她靠在他怀中,呼吸很轻,小小的脸蛋透着一抹粉红,似有中摄人心魄的美。
穆彦就这么抱着她,脸上是淡淡的笑,“阿瑾,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石桥禅?”
“阿难说,他为了喜欢的女子,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他摇头笑,“当时,你感动得哭的稀里哗啦,还一直缠着我,问我会不会像阿难那样痴情,像他喜欢那个女子一样喜欢你,我当时没有回答你。其实,我一直觉得,阿难很傻,真是傻透了。他明明知道,化身成了石桥即便是那女子从桥上经过,那也只是经过,他注定得不到她的回眸,可他还傻傻的甘受情劫之苦,只为那场擦肩而过的相遇……”
他微微顿了下,继续说,“可现在想想,我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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