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就这样完全沉下,我的心也一点点的沉下,夜幕中他如星子一般的眼眸一瞬不离地望着我,一寸也没有离开我的脸,我完全不懂为什么在和叶容凯对话的是张雨眠,而他看的人却是我。
四周的风景都跟随着夜幕进入黑色,唯独叶容凯的眼眸还是清亮如许,深深地看着我,问道:“你爱我的程度有多深,有像我这样爱一个女人爱得那样病入膏肓吗?”
张眠雨用力地吸着酸酸的鼻子,她就靠着叶容凯的耳边说着话,我离得太远听不到。
叶容凯笑了,是那种类似嘲讽到了极致的笑容。
他抓着张眠雨细细的颈子,俯□,一口亲了下去。
我从来没有看过叶容凯接吻的模样,那样忘情,那样辗转,那样强硬。
我在漆黑的夜里,听到了马路上鸣笛、喇叭、刺耳的刹车声,还有那一瞬间的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用尽力气地把手中的那一袋药砸向叶容凯的头。心里堵得慌,直到我听到硬物与硬物两两相碰的声音,我才顺过来一点气。
砸死他才好!
可黑暗中传来叶容凯的笑声,我却苦着脸像个贼一样跑开了。
“怎么了?特地做了一桌你喜欢吃的菜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我妈用筷子戳了戳我昏睡状态的脑门。
“妈,我好像中暑了,没胃口。”我捧着碗筷,丝毫提不起兴趣。
“这不科学!”我妈翻出我的往期病例:“去年你也中暑了,可你就是拉拉肚子,食欲不减反增的,那周还给家里的食物支出造成了不小的赤字。”
“哦,”我继续垂头丧气:“那大概是内分泌失调了,今天看什么都胸闷。”
“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叶容凯跟前女友在一起,当我面接吻,高中生那会儿正放学呢,也不知道注意影响,妈,你说他们这样做是不是特没素质啊?!”我恨恨地把筷子□米饭里,一阵乱搅。
我妈笑了:“就为这事儿你闷成这样?!”
“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学弟袭击赵西翰,也就蜻蜓点水地亲了他一下。那几天,你是总躲在房间里,贴出那个学弟的照片,扔飞镖啊。”
“这俩事有可比性吗?!”我冷哼了一下,不认同我妈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俩事儿搁一块儿说。
“俩人品行我不议论,就说你的状态。赵西翰那会儿,你至少还食欲正常,现在你连食欲都减弱了。”我妈一针见血。
“妈,我一拿起碗筷,就看不到食物,我看到的都是叶容凯吻张眠雨的情景。妈,我讨厌那张吻过我的嘴巴,去吻别的人,我讨厌这种被间接接吻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要把我逼疯了!
我看着我妈的表情,居然在笑,她居然把我的苦难当成一则笑话。
“傻孩子,你是爱上叶容凯了。”
“怎么可能?他是我插足我前一段爱情的第三者的哥哥,又是我间接害我们家家破人亡的人。”我瞪大眼睛矢口否认。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也许就是这些原因,才让你抗拒承认你爱上了他。可是,孩子,人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亲人的,他也没法儿选择要不要一个当第三者的妹妹啊,生下来就已经注定难以改变的。我们恨了那个孩子十年了,那个孩子也背负了我们这股怨气十年了,是不是到了放下的时候了呢?我们或许都忘了,也曲解了,你爸爸当初救那个孩子的初衷,只是为了让他更加健康地活下去。”
“妈妈,我该怎么办啊?”我觉得我现在完全没有道德观了,节操什么的也碎了一地了,我必须承认,我看到那个场景就完全崩溃了。叶容凯看着我,吻着另一个人,这样的行为,我满格的血被杀得一滴不剩,外加原地复活无能啊!
“早跟你说了一个男人被撬走,会有十万个男人顶上。何必这么死心眼儿。该怎么办?问赵西翰讨经验去啊,你不是他的前任吗?他不是照样不是把你当甩饼一样甩到九霄云外去了吗?一看人甩前任多舍得下血本,断根手指都要和你断,得多大的决心啊。”我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妈,您能别这么犀利地挖我疮疤么?”我就差没翻白眼:“您以前的原话可不是这样,说是一个男人被撬走之后,有千万个男人会被撬走,所以我才一直潜伏着,想着把第一次撬回来好吗?妈,你误导了我。”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就像你妈的那只手机,前段时间屏幕碎了,修屏幕的钱比买一只手机还贵。一般的人当然选择买一只新的。有时候啊,修补破镜的代价太大,我们宁愿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是啊,破镜不会因为粘得天衣无缝而重新圆起来,我们一照就知道自己的心就知道哪一瓣曾狠狠撕裂过。
“妈妈,我知道怎么做了,我明天就把叶容凯和他那面破镜子给拆了!再把我这面新镜子给换上!可是,妈妈,我前几天才说我不爱他,让他滚,我拉不下面子。”我想到这个就泪奔不已,人的话不能说太满啊,我的后知后觉终于自作自受了吗?
“妈给你出个主意吧!要不这样,妈也曾经亏欠过叶容凯,你就当替我去坏债吧。”
我妈不愧是老江湖,我猛得扒了一口饭说:“这理由靠谱,叶容凯当初想以身相娶,我现在就卖身还债吧!”
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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