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走?”云深觉得百般无聊地偏过头来问纪柏然,这医院她呆得很是不舒畅,总想着要离开,要不是动不了,她早就走了。
纪柏然知道她无聊,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心,安抚地开口:“等你再好一点,我就带你回家,以后都不来了,好不好?”
“好。”她迅速地回答,很是喜欢那一句带你回家的话,也很感动,这些年,纪柏然的纪公馆设计风格,小到一盏路灯,大到房子的布置,都遵循着当年的云家别墅的样式。
要说她看不出来他是为了她而准备的话,就有一些的自欺欺人了,其实,很多事情,她2都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当时不愿意面对,所以,也就把它遗忘在心底了。
纪柏然朗声地笑了起来:“真乖。”他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哄一个孩子一般,笑得有些的促狭,云深在他的心中,不管经历了多少,成长了多少,她还是那个在黑夜中会害怕地拥着被子不敢入睡的小女孩。
他会在那些暗夜里,爬上她的窗台,告诉她他在,让她安心地睡觉,那样的夜晚,也许云深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期许,总是希望夜晚快点到来。
其实很多时候纪柏然都还是有些的遗憾的,如果当时他够勇敢一点,是不是他和云深,就不用兜兜转转这些年了,而他,也不需要伤害她这么多?
“我一直都很乖的,只是你没有发现。”时光那么好,如果她不配合地和她闹一闹,都觉得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云深笑眯眯地看着纪柏然,异常的得意。
“哈哈,这个好,往往都不知道我的小云深竟然也有这么自恋的时候。”他把她往怀里抱紧了几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摩擦,小声爽朗。
云深很少见到纪柏然这样开怀的,似乎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在威尼斯的那几年,他们的生活过得阴沉而且压抑,都是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
而这个男人,总是会在那些难堪的时光里,踏光而来为她披荆斩棘,为她收拾一个个的烂摊子,而云深,总是不懂得他的辛苦和无奈。
她侧了一下身体,伸手去抱着他的腰,觉得惬意不已,心里被什么添得满满的,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用去想太多,不用去追求,幸福就这样触手可及,她该是多么爱这样的感觉。
“谢谢。”她很是认真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抱紧他,不断地往他的怀里钻,似乎想要找到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脸不断地在他的胸膛处磨蹭,感受他胸口的温度。
纪柏然琢磨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心思他不难猜,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那一段她最为颓废的时光,但是,他却很感谢那三年,因为那三年有云深,和她的记忆,几乎支撑他后来的四五年。
他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此时这样的情形之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好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这就已经足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云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半边床已经空了,连续好几天,纪柏然起得都很早,总是在她醒来的时候拿着暖和的粥品到病房来喂她吃。
这样的小小的幸福让她欢喜不已,他爱她,云深不需要他多么的轰轰烈烈,只需要他能够在生活的一些小事上对她细心,为她考虑,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些年,她要的,不过是最简单的小幸福。但是却兜兜转转了很多年,就是没能如愿,能给她幸福的,她不爱,她爱的,给不起她什么。
时光就在指尖慢慢地跳跃而去,等到她的伤口愈合出院的时候,已经快要一个月了,而这期间,除了苏生和顾琳偶尔会来,段雅和纪柏然自然在,除了这些人之外,就再也没人来过。
虽然知道是纪柏然为她挡住了纪家人可能来找她算账的事情,云深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的空乏,君知萧已经一个多月都不曾出现过了。
每一次,她都想问纪柏然的,只是怕他不高兴,一直没有问,其实担心并不是因为还留恋,只是从小到大,是君知萧陪她过来的,他们两个,虽然不是亲生兄妹,但是她还是叫了他一声哥哥。
在一起久了之后,她突然就发现,她和君知萧,血液里流淌的血,仿佛都已经融合在一起,他们真的,越来越成有了亲人才有的情感。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了爱,或者说爱已经不能两全,他们都各自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她还是会偶尔牵挂,他过得好,她会欢欣,他过得不好,她会难过。
而她现在很幸福,总想着和他分享这一份幸福的,这是云深多年来形成了一种习惯,对君知萧的依赖,就算分开了,还是在。
他们之间的情感,已经无关风月。
但是却还是刻在她的骨子里,那是一份永远也无法取代的情感,纵然不关乎于爱情,她还是那么庆幸,是君知萧,带着她领略了人生最初的幸福。
纵然在半路的时候,他背叛她而离开,所不恨那是假的,只是后来分开后,在度过那段最为黑暗的时光之后,她就开始重新审视他了,那个男人不是不苦,只是不可奈何。
如果爱情不能成全,她还是希望他们之间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或者是朋友,或者是兄妹,毕竟当年,父亲也是希望她和君知萧好好地在一起,不管是情人,还是兄妹。
纪柏然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云深已经收拾好了,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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