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溪也不接话,等着他的下文。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刚开始,璟溪还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点懵,但是略一咀嚼,便懂了。
她不自然地低头抄着桌上某本书的内容:“我没怎么想。”
“念时,他没和董杉结婚,他们只是去办点事。”
“他的事,和我没关系。你不用替他解释什么,我作为员工,不过问上司的私生活,不八卦,这是本分。”
“小璟……”江陵言语闪烁,似有难言之处,“总之,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他所做的决定,都是出于对你的考虑和保护。”
璟溪放下手中的笔:“三哥,他不在,你要全权代理他,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吧。”这是对他下逐客令了,他听出来了。
江陵离去的时候,瞟到桌上的那本书,他拿了起来:“秦子砚?”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小璟,你和秦子砚……”
“纯属同事。”淡淡的,冷冷的。
江陵别有深意地看了璟溪一眼:“小璟,我希望你不管做什么决定,以后都不会后悔。”意味深长。
江陵走后,璟溪就一个劲儿的在废纸上涂涂写写。
江念时。江念时。江念时。
她写的都是这三个字。
为什么这个深深伤害过自己的名字还能在她心尖逗留这么久?江陵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什么叫做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她考虑?当年是江念时亲口告诉她不爱她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难道错了吗?
明明是他亲手一点点撕碎他们共有的回忆,也撕碎了她的真心,那么多年她都活在失去爱人的悲怆和走不出回忆的痛苦之中,她都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了,现在忽然有个人跳出来意有所指地告诉她,当年的事情别有隐情,还替他辩白说是为了她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好的坏的都是他说了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嘴皮子动动,就能把过去一笔勾销、抹煞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为这样的男人而心意浮动?
桌上电话响起。
璟溪理了理心情,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姚璟溪姚小姐吗?”礼貌而又公式化的声音。
“对,我是。请问您是?”
“你好,我是政府翻译办公室英语组的洛十一。秦子砚是我们的组长。”
“啊,你好你好。”政府的人怎么会打自己的电话。
“是这样的,市里不久之后会举办一次中西方文化交流大会,其中有一个活动是国画展。因为有较多的外宾参加,而翻译室的一部分人员还在美国参加学术访问,我们人手有点不够,正在对外征集陪同翻译的志愿者。秦组长把你推荐给我,说你对中国古典文化颇有研究,英语水平也不错,是个可以考虑的人选。我想请问一下,不知道姚小姐明天下午有没有空。因为,按照规矩,还是要走一下考核的流程。”
啊!这真是天降时机啊。这可是难得的锻炼机会,可遇而不可求。怪不得秦子砚前段时间总让自己多学习学习陪同翻译的技巧,多充实自己的国画知识以提高鉴赏水平。原来竟有此深意。
姚璟溪忙说有时间,记下详细地点和具体时间以及考核内容以后,还不甚相信般的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秦子砚如期地打电话给她,璟溪说起这事,十分感激。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能给你的,也就是这样一个机会,能不能成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嗯。不过说实话,我有点慌,我还没经历过这么高级的事情呢。我最怕面试了,这也是我在译德呆了三年,明知日子不好过却迟迟不肯跳槽的原因。你看你上次面试我,我都已经紧张成那样了,这次不得心跳停止、当场昏厥?”
“瞎说什么呢。你别把它当成政府活动,你就当平时的练习。如果我没猜错,面试你的应该是洛十一、欧阳淞还有外聘的老教授。”
“大师兄也是面试官?”
“他怎么说也是商务局的翻译一把手,要不是他碍于他老爹和商务局长是铁哥们儿这层关系,他早就跳到我这边来和我一较高下了。”
“那你是不是得退位让贤了?”
“不一定,估计是场鏖战。”
秦子砚就这么通过无线电波陪着她缓解紧张心理,还提点她明天该注意哪些方面,还有面试着装之类的,事无巨细地从头到尾帮她罗列了一遍,同时还根据以往的面试经验,给她划出了重点复习对象。当然,最后还不忘嘱咐她早点睡觉、不许熬夜。还说这机会虽然难得,却不能以牺牲健康为代价。姚璟溪口里答应,其实心里早就做好了通宵的准备。
秦子砚已经替自己铺了路,领上了道,接下去就要看自己了。他是真心真意地为她好,不勉强你,只默默守候陪伴,尽自己的一切所能,让你往更好的世界去。
而我们的生活中,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追求,去为之奋斗。以前的她,为爱而生,太过依赖江念时,所以一朝失去,灵魂无所附着,才会摔得那么痛。
她默默地对自己说:记得,要把握住每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同时,做更好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喜欢孙燕姿的这首《一起走到》。
这首歌陪我走过了很多困顿的岁月,尤其是高考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以及之后的每一次快要放弃的时刻。
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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