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吴老哥代为周旋,苏微晴手头的地契房契俱在。挑理都没得挑。又是一顿好酒好肉的吃着,大家都卖了吴老哥一个面子。
甚至,还有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热情。
“晴娘你也是个吃苦能干的女人,你一个孤儿寡母的落户到桃树村也不容易……”
“村长,在你们搬来之前,我就已经是桃树村的人了。我是活过三年前瘟疫的老人。”
苏微晴又端上一盆肉汤,笑呵呵的回道。
哦?是吗?村长有点儿尴尬,讪讪的笑笑,这个倒是先前没有注意过。
“既然是村子里的老人了,那就更应该为维护村子做贡献了是不是?”
村长刚说完,里正就大力的拍了他肩膀两下。
“今儿是过来喝酒的,喝酒的。有什么事儿过几日再说。”说着村长还特意看了吴老哥两眼。
这是有什么事儿在瞒着?苏微晴询问的看向吴老哥。他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吴老哥是住在镇上的,离桃树村还算有段距离,在这儿也没什么亲戚,走动的不多。
村长和里正的古怪神色,让这次宾主尽欢的宴请多了份别样的感觉。
只是她刚回来,又不是个爱和村妇们闲谈碎嘴的人。许多家长里短的消息,她一直有些滞后。
送走醉意醺醺的村里人后,苏微晴就把任务交给了小辰。让他去找从前学堂里的同窗,问问他们村子里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发生。
小辰把麦芽糖抓了一把,塞进兜里,领命去打探消息。
而铁秀秀就没精神多了,她前几天跟着抓鱼疯了一场,现下疲软的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连背后灵都懒得做了。
“秀秀是不是病了?”
苏微晴把菜地收拾出来,洒下菜籽,种些就家常的蔬菜,见秀秀蔫蔫的,洗了手去摸她的额头。
打了个哈欠,秀秀睡意朦胧的摇摇头,然后慢慢的歪倒身子睡了过去。
“小公子,你回了!你一走好几年,我们可都想死你。”村子里的孩子三五成群的玩在一起,眼巴巴的看着小辰手里的糖,可着劲儿说着好听的,亲近的话。
“说想我,我都回来几天了,也不见你们来找我玩儿。我去巴东好几年,也不见你们写信我。尽会说好听的,是吃准了我耳根子软是吧。”
小辰好没气的打了石头的后脑勺一下,抓了把糖给他。
“给鲤鱼头他们分了,几年没回了。村子里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儿没有?别说那些没意思的,不中听!”
麦芽糖又甜又想,平时不到过节都吃不到一块。孩子们都格外的珍惜,连添都只敢小口的舔着。
“那个周婆子抓着她儿媳妇儿偷野男人,把人扒光了打出来算不算?周婆子的儿媳妇儿身子可白了。”吸了吸鼻子,鲤鱼头先说道。
小辰好没气的一脚把人踹开。
“你看那老女人作甚?你想娶媳妇儿了?”
大伙儿立刻哄笑起来,逗弄鲤鱼头,把原本就不算匆忙的鲤鱼头逗的脸红脖子粗的。
“那个没意思,我要听有意思的。谁知道,说出来,剩下的半包糖就是谁的!”
半包糖,诱惑力对于孩子们来说,不亚于一锭金子放在守财奴面前。
大家绞尽脑汁,把所有自认为有意思的都说了。可惜小公子都不满意。
最后还是个瘦巴巴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男孩儿怯生生的开口。
“龚婆婆说要献祭河神呢?小公子觉得有没有意思?”说着眼睛一直盯着小辰手里的糖,一眨不眨。
献祭河神?却是挺稀奇的,小辰很爽快的把剩下的糖都给了这个小男孩儿。
“你仔细说说,那个龚婆婆是什么人?”
“这个我知道,是神婆。上回她跑到我家来和我奶说我中邪了,要叫魂。捡了纸人,到路上烧,可吓人了。”
一个神婆,小辰在石山村看了不少书,对于神婆这类的人很是嗤之以鼻。大部分都是江湖骗子。
“然后呢,献祭河神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要找童男童女送给河神。”
“丢到水里?那不是会被淹死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男孩儿,身子愈发的弓着了,头低的厉害。
“神婆说我有神缘,选的童男就是我。”
小辰听了皱眉。
“那童女呢?”
“不知,我也不敢和那神婆说话。”
童男童女献祭河神?小辰摸了摸下巴,这事儿可不小啊。
“你们都知道吗?”
众孩子都摇头,不过似乎都知道这事儿不是能被议论的,大家都保持着沉默,没有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小辰又摸出一包糖来,给每个人都分了几块后,让大家都散了,还叮嘱了今儿的事儿不许和大人说。
得了糖,所有人拍着胸脯保证,这是他们男娃之间的秘密,谁说出去谁就是叛徒。
小辰这才满意了,然后就把那个小男孩儿带了回去。
“河神祭祀?你可是听仔细了?”苏微晴只是觉得里正他们不对劲儿,没想到他们竟然包藏这样的祸心。
“娘,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这不我把河神祭祀的童男都给你带回来了。就是他,神婆钦点的童男,童女好像还没选定。”
见了大人的小男孩儿十分的局促,低着头,用乱糟糟的头顶对着苏微晴。
“你可知,献祭童男是什么意思吗?”
“龚婆婆说,是去伺候河神的,以后好吃好喝再也不用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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