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小声抽泣,抹了抹眼泪垂头低语:“我没做傻事,我只是觉得累。我家房子被烧了,邻居要我们家赔偿十几万,现在我们家一无所有,最疼我的老师也失踪了。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么吗?”她缓缓抬起头,“我承认我喜欢你,可你利用我的喜欢,你从我身上下手,我信了你一次又一次,你到底要做什么,跟踪我?”
蒋拿捏了捏拳,将她搂紧几分,“你别胡思乱想。”
姚岸嗤笑一声,幽幽开口:“蒋拿,我不胡思乱想,我只是有点儿撑不住了,你别管我,行不行?”
蒋拿捧起她的小脸,泪痕狼藉的贴在上头。姚岸坚强的像是钢板,即使有泪也始终往肚里咽,蒋拿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一碾就垮。他忘记了姚岸的年龄,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竟遭遇如斯。
蒋拿咬了咬牙,沉声道:“你家的火,是黑老大派人放的,我一定帮你抓出来,有什么赔偿你管我要,还有你的老师——”蒋拿拂了拂她的脸颊,难掩心疼,“徐英并不简单,我要找出徐英。”
姚岸的眼神闪了闪,轻轻问:“那你是谁?”
、55征夺战
蒋拿手上一顿;指腹仍贴着姚岸的泪痕,咖啡的余香浅浅萦绕。
他低声问:“真的这么想知道?”
姚岸静静盯着他,缓缓点头,长睫上的泪珠糊住视线,眼前朦朦胧胧,忽明忽暗。
黑幕绵延;皎月的银光落得斑斑驳驳,窗外渡来一层朦纱;水泥地上的咖啡渍已渗透,唯留着一抹棕色的印记。蒋拿从上头踩过;水渍上又覆了一层灰,淡化了它的浓重。
大厅里没有点灯,蒋拿将姚岸摁坐到沙发上;取来毛巾替她抹了抹脸,又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问道:“好一点儿了没有?”
姚岸点点头,捂着杯子一声不吭。
蒋拿叹了口气,将她抱进怀里,哄小孩儿似的颠了颠腿,低低道:“以前我在泸川,是帮白老大做事儿的。”
姚岸偎在他的胸前,不可思议的抬眸看他。蒋拿捋了捋她的长发,“那会儿我也算是他的得力助手,帮他做的事情最多。杨光,就是那回在泸川帮忙的那人,是我兄弟,也是白老大的手下。”
九十年代末,泸川只是一个落后的小城,港口生意刚刚兴起,每天都是货轮轰鸣来来往往。
那一年我国已有三十二万艘民用船只,白老大乘坐其中一辆货轮而来,集装箱里藏着弹药和枪支。他在泸川市嘉宁北区的港口登陆,从五人的小团伙,慢慢发展成几十人的小集团,包揽了泸川市嘉宁区内大大小小的歌舞厅和棋牌室的生意,同时开设地下赌场和宾馆,短短几年帮众遍布全区。
蒋拿一边抚着姚岸的长发,一边说:“我高中毕业以后就跟着白老大混了,白老大的场子里有黄也有赌,我就给他打打下手,他对我也信任,一直在栽培我。直到他开始贩毒——”蒋拿眯了眯眼,“这玩意儿是要人命的,我不想送死,为了自保,我就做了线人。”
姚岸一愣,这与她当初的猜测截然不同。蒋拿继续说:“五年前,白老大最后被抓了,警方当场缴获了三十多公斤的冰毒,那会儿电视台里每天都有报道,泸川的第一个死刑,判得就是白老大。”
杨光当时并没有参与这块,除去杨光等人,人人都遭殃,蒋拿便成为了众矢之的,他没有出现在事发现场,成功避开了陷阱。
后来帮众打着替白老大报仇的旗号,对他下了追杀令。嘉宁区的码头和车站成天有人把守,离市的收费站附近也有人来回巡视,白老大入狱,群龙无首,旗下的各大营业场所有的被查封,有的易主,黄赌徒们无处可去,只能整天寻衅滋事,一时人心惶惶。新任市委书记早前就已下令成立专案组,要求对黑社会组织一网打尽,可还剩下最后一些消不清的余孽,使得蒋拿最终受害。
蒋拿忆及此处,沉眸道:“那场火拼,死的死,伤的伤,杨光一直在暗地里帮我,可我最后还是没能活下来。”
姚岸一怔,诧异的盯着蒋拿,脊背发凉,又听蒋拿低低道:“我差不多就快死了,浑身上下都是血,连我老娘都一定认不出我来,谁知道后来我被刑警大队的人救了。”
蒋拿勾了勾唇:“真正的蒋楠,跟我一道死在了荒郊野外,他顶着我的名字下葬,我顶着他的名字活下来,重新办理身份证明,代替他入狱,两年半以后出来,再以蒋楠的身份办事儿——”
姚岸紧张的捏了捏拳,身子微颤,屏息难言,蒋拿轻轻开口:“再做一次线人,替刑警大队打工。”
那头沈纶正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灯火通明的马路上空空荡荡。天气终于入秋,凉风阵阵袭来。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摁了一下按钮,后车窗缓缓上升,沈纶哑声道:“不用关。”
司机赶紧动作,又说:“沈老板,你醒了?”
沈纶淡淡的应了一声,司机这才道:“沈老板,他们已经找到那个胖子了,就躲在士林镇。我们是把他交给派出所,还是……”
沈纶掀开眼,思忖道:“蒋拿也在找他,把他交给蒋拿吧。”
司机奇怪的看向后视镜,沈纶瞧见,了然勾唇:“就算我喜欢姚岸,也不能滥用私刑,我是正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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