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来到编辑部,跟楼道里忙碌的编辑记者一一打招呼,可看上去更像是道别。流年进了主编的办公室:“主编,您找我?”主编示意流年坐,说:“今天开始,你就到上面来吧,我带你。”流年不知道怎么办了,说:“可是……”主编笑了笑:“还是要走?”流年皱着眉头,有点为难,最后决定:“好吧,我不走了!但我得跟贾老师说一声。”主编说:“好,现在就去吧,一会儿上来,教育局我们有个采访。”流年答应。来到贾老师的写字间,里面只有他的助手,流年怕耽搁采访,还是改天再跟他说。回到主编的办公室稍微做了些准备,就跟着主编出车了。往后,流年充当着很多角色,司机、记者、编辑还有负责下楼抗桶装水。但是流年都还是很满足,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有意思,这跟广告部的那段日子比起来,真的是天壤之别。但是贾老师也许忙什么出差去了,流年很久都没有遇到过他,对于这件事儿,流年一直很过意不去。
八月的天气更加闷热难熬,晚上加班就像喝水吃饭,流年已经习惯了。跟平时一样,流年检查好了自己的稿子,看了看样板,下班回家了。第二天,刘年怀着愉悦的心情上班,习惯性地要看看今天的报纸。可是找不到自己昨天那篇文章,流年把报纸翻了个底朝天,都快把新报纸翻成旧报纸,把旧报纸翻成废报纸也没有找着。而昨天样报上本来应该出现文章的地方却成了广告。这让流年很奇怪,问旁边的扬编辑:“杨老师,怎么我的文章不见了?”杨编辑有些莫名其妙,说:“怎么会?”拿过流年手中的报纸找,也没找到,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是老董给你撤了。”流年一下子火就来了,心想:招呼都没跟我打,就把稿子给我撤了,这算什么。流年气愤地拿着报纸往主编办公室冲,要找主编理论理论,这真是不尊重。流年冲进办公室,主编被流年突如其来的闯入惊了一动,问:“这么着急干嘛?”流年把报纸放在主编面前:“为什么我的稿子没了?”主编明白似的一边笑一边用纸杯倒了杯水放在流年手里,笑说:“噢,昨天你走后,接到了广告部的通知,人家今天就要见广告,所以你的那篇文章就撤了。”流年听后顿时火冒三丈高,指甲已经嵌透了纸杯,杯子瞬间就给流年捏扁了,里面的水迸射到流年身上,流年气急败坏就要发作了。正要骂,那你也得跟我打个招呼。刚要说出口,却收住了,回想起去年在快餐店的情形,流年在那千钧一发间抚平了内心的焦躁,收拾着身上的水,故作惊讶:“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呵呵,失误!”然后微笑着退了出去。
晚上,墩哥旅游回来了,大家一起喝酒。流年把这事儿给兄弟说。周火华指着流年对其他人讲:“这小子肯定跟人家急了。”杀手赞成:“那是肯定的,不然就不是他了。”流年笑着摇头:“没有!”墩哥吃惊:“哟!转性了,他这有点不尊重你,你不讨回尊严那是流年?”流年笑说:“有时候维护尊严的方法可以是一个微笑,一次宽容或者往后退一步。”大伙都笑,杀手提起去年在肯德基的事情。流年笑了笑说:“哎!现在懂事多了。知道什么事都不能光用拳头解决,我一不是泰森,二不是陈浩南!”
夏夜,城市灯光所不能触及的地方的上空,总有璀璨的繁星。流年走在繁星下,星光的明亮照耀格外情调,流年思索着自己走过的这二十年的岁月,二十年如同一日,流年幸福地生活在家人,朋友,老师还有许许多多人的关怀下。他几乎没有任何挫折,他的一路都是快乐的,剩下的,只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出色,被更多的人接受、肯定。想到这里,流年掏出烟盒,盒里还剩一支香烟。流年微笑,将烟盒随同打火机一同扔在了路边,对自己说:“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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