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臻。
他依靠在门边,在慢慢的吸烟,仿佛思考着,长长的吐出一个烟圈,脸色高深莫测,身姿稳如泰山。
季璃昕迷蒙的眼睛转回他身上,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她没有将门彻底开了,摆明了不欢迎这个客人。
“让我进去。”
他上一刻还优雅的吐着烟圈,慢条斯理地弹着烟灰,安之若素,下一刻,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烟蒂大力的往门前的垃圾桶上一按,随手扔了进去,喉咙一动,声音低沉。
今天的他,依旧是习惯的装束,上半身一件雪白的衬衣,下半身笔挺的西裤,看上去优雅冷峻。
相对比自己的狼狈,她显然不愿意放人进来,微微俯身,瞧着自己身上穿着一套嫩黄色的棉布卡通睡衣,胸前印着可爱的阿童木。
“凭什么?”
她对他的霸道,十分的不以为然,声音刻意带着几分讥讽,仿佛嗤之以鼻。
她发现自己的呼吸尚是短促而激烈的,不可否认,此刻,她还是多少有几分慌乱跟紧张的,在开门之前,到底未收拾好自己低落的情绪,导致此刻气势上输人一等。
缄默在他们中间持续了很久,他的脸上,总面无表情到面染愠色,沉声道,“你妈让我来的。”他吐出这几个字,就静静地看着她,目沉如水。
妈妈?
季璃昕微微一滞,顿了顿,迷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丧失的理智,逐渐回笼。
被闻人臻这么一说,她猛然顿悟过来了,是啊,他来,肯定是妈妈的指示,杜叔叔给的住址。
蹙起眉头,她发现自己不知觉间,已经打开了门。
她稍微清醒过来,眯起眼睛,他的将手臂越过她的肩,将她推了进去,颀长的身躯随之跨入,门顺带被他给甩上了。
他撑住她身后的墙壁,低头牢牢攫住她的眼睛,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厚重的阴霾,这个姿势,带着桎梏的意味。
他的呼吸离得这么近,气息危险,他身上的烟草味,还未散去,离得这么近,萦绕着她的鼻尖,不等她同意,便钻了进去。
猛然抬头,迎上他的瞳眸,他俯身也在看她,在他的瞳眸中,她发现,自己有一丝的慌乱,唇角抽了抽,声音听上去宛若冬日呼啸的寒风,极冷,“放开我。”
他眸光一闪,转瞬之间,眸底忽的不见底。
“听说左皓人找上你了?”
闻言,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久久的,却没有说话,就那样深深的看着他。
闻人臻被看得有几分莫名的烦躁起来,她的目光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让他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季璃昕身子微微一颤,忽而镇定下来了。
真没想到,连他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他知道此事之前,是在宝宝被抢走之前,还是被抢走之后,还是她在b市心急如焚间。
她连呼吸都轻轻的,极力忍住不乱。
这个男人,眼前这个跟自己靠得这么近的男人,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就如他从未了解过自己一般。
两个人的姿势,到底让她有些忌惮,犹豫了下,她还是选择了对峙,不想便宜了他,“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他眯起了眼,眸色深深浅浅,像是漩涡一般,想要将人吸进去。
可惜她此刻不被吸引,而他的眼神变得更深,“为什么不找我?”
季璃昕的整个身子僵在那儿,有些恍惚起来。
为什么不找他?
她的胃突然开始痛了,心底突然有令人窒息的寒冷不断涌上,在遏制这种痛楚跟寒意涌上来的同时,她发现自己很不合时宜的笑了,“我觉得没必要。”
是啊,为什么不找他呢?因为没必要而已。
再说当初,也没有想到宝宝被抱走,是受了他的牵连。
闻人臻的眼神锐利扫过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她说的是真的。
“我妈叫你来就是让你来质问我吗?”
她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带走。
他对牢她的视线,缓缓松手,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她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不喜欢被这样强硬的对待,他并不是自己什么人,她没必要忍受他的动手动脚。
让他进屋,已经是她所能容忍的极限了,她不希望有人不识好歹,变本加厉。
她季璃昕,也不是好欺负的,也会任由人搓揉。
“童告诉我的。”
他的眼睛里冒着火死死的盯住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她不明白,为何他忽然生气起来,但同时又觉得为何要明白他生气的原因呢?
这个男人,原本就是归到了阴晴不定那一类当中。
童?
昏黄的灯光下,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在流转。
沈童,她想了起来,之前捉弄自己到景园别墅的那个男人,他想必是恼恨上一回自己行为的,没想到他倒是关注自己。
可惜的是,在自己最为需要的时候,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及时伸出援手。
如今时过境迁,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想知道什么呢?”
一个僵硬冷凝的面孔终于在她脸上定格,她抬头看着他很缓慢的道。
闻人臻阴沉的目光始终落在季璃昕的面部,他的目光如钉子一样。
他没有说话,不知道到底是心中在酝酿,还是有太多的话,抑或者已经无话可说了。
她倒是好心,主动开了口,“你无非是想问我为何不找你,现在我也大方地给了你答案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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