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荷愣怔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落水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身上穿着的一见白色的长裙,厚厚的绒毛裹在身上,美丽暖和。裙子素净的只有一些细细的很艺术的褶皱。里面的衣服也被换了,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向容远。
容远没好气地瞥了苏以荷的一记,双手抱胸“放心,我倒想给你换。倒是你苦肉计做的好,还给我来了这么一出,可是。。。”容远瘪瘪嘴,“人家没有理会。。。”
苏以荷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眸光暗了暗,抬起头便镇定了下来,不理会容远能够以假乱真的演出,又想到那支表,便折腾着要下床。
容远皱眉,按着以荷不让她下来,以荷抬头,眸子中的焦急明显。
“才醒来,再躺会儿!”容远难得很严肃地道。声音却故意放大像是要让别人听到。他觉得,他在房里折腾的时间越长,容恒就越会把持不住。“东西,丢了!”以荷急急地解释,挣开容远的手,只有袜子,顾不上穿鞋就跑了出去。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见以荷光着脚从楼上跑下来,大厅下热闹的人都是一愣,没了声音,后面容远正在气急败坏地叫着,“苏以荷,你给我回来,什么破玩意儿,本少买给你一个就是了!”苏以荷穿着白裙跑出来,细细的脚踩在清冷的地面上,衬得越发的纤细白皙,小姑娘跑得急,只留给众人一个窈窕的背影。秦翊拦住容远,沉声问,“怎么了?”容远叹了口气,“大家快出来帮忙找找,说是东西丢了。”容远亲昵的模样,好像真的跟苏以荷谈了八百年的恋爱一样。一干人出去见苏以荷又站在今日落水的地方,心有余悸,若不是正好出来接电话的同学发现她落水,这会儿,怕是连小命都丢了,居然还敢不怕死的在池子边转悠。“苏以荷!你别动!”容恒那时正在院子里,看见苏以荷光着脚在水边伸头,把苏以荷推到一旁离池水好几步远的地方,面对着她,冷着脸,生气地训斥,“什么东西,你别找了,我给你找!”苏以荷被吼了也不生气,张了张嘴,“在这里,掉了!”见苏以荷急得说话都结巴了,想必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容恒看着苏以荷问,哪里?苏以荷指了指她掉下去的位置,还没反应过来,容恒便伸腿跳了下去,旁边赶过来的年轻人一阵惊呼,腊月天的,这水也蚀骨得很啊。苏以荷见容恒跳了下去,愣了半响,跑过去,低着头,细细地观察着水面。过了好半天,众人心中都捏了一把汗准备跳下去救人的时候,容恒终于哗的一声上半身探出了水面,湿湿的头发贴在冻得苍白俊逸的脸上,拿起手里摸到的疑似手表的东西,收回指尖,站起了身,“苏以荷,它已经坏了,别要了。回去买一只新的。”苏以荷满脸心焦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有些无措,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里着急地看着容恒,无声地恳求——希望他把它拾起来给她。苏以荷眯着眼,看着容恒很坚决走上来,什么也没有给她。倒是从水淋淋的衣服里掏出来一个钱包塞给她,“自己去买一只新的。”他满身是水地走过她的身边,旁边的人簇拥着他进去换衣服,看着水面上还荡漾着波纹。容远在一旁手里拿着鞋,笑着走过来,俯□,“什么东西?要不,本少也下去帮你看看,到底有没有坏?”苏以荷生气地捏着钱包,手指被冰冷的触感隔得生疼,倏地抬头,用力推开了容远,“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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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被满腹的委屈牵引着红了眼眶,凭什么,那是她七年前就拥有的东西,凭什么说它坏了!
几乎形成了一条定律,容恒,从来都不费吹灰之力地惹哭苏以荷。
容远来不急阻止,苏以荷就像突然神经质了一样,又跳了下去,见容远要来,便生气地用水泼了他一身,“走开!你们都是讨厌的人!走开!”
还未进门的年轻人也发现了后头的异样,纷纷转过头,有的人惊呼起来。
“秦翊,你们家的池水,是热的么?!”
容恒僵硬地抬着步子,听见后头的声音倏地转过头,瞳孔急剧收缩,像是血液突然逆流,心脏像是承受不了这样剧烈的收缩。
“啪”一声,好像心上的一根弦断了,昏倒之前,满脑子都是女孩在水里歇斯底里的场景。
潭缪晨和一伙人正在打麻将,听见外头的吵闹声奔了出来,却见容恒已经一脸惨白地倒了下去,潭缪晨睁大眼百米冲刺一样跑过去,快把他扶到我的车上,快!!
潭缪晨跑过去,就着湿淋淋的衣服,把容恒放到车上,解松容恒的领带、皮带、钮扣,用手不停地按压他的心脏,众人一下子慌了,潭缪晨语速不稳地对着秦翊道,“让大家都回去,就说是冻得,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潭缪晨一边扶着容恒,向着他的心前区拳击,而后进行胸外心脏挤压,前头司机开得很快,潭缪晨一直催促,潭缪晨能感觉到容恒身体不停的抽搐,像是厚厚的毛毯也抵不住的冷,可潭缪晨知道,不仅仅是被冻得这么简单。
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大冬天里,潭缪晨急出了一脸的汗水,只觉得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
“容恒,你小子要坚持住,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他娘的我欺负死苏以荷和容远那小子!听见没有!”
容远看见容恒突然昏了,愣了半响,对着苏以荷训斥,“他妈的,你快上来!他都昏过去了,你做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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