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谈一下,但请你先放开我。”我冷冷说。
他果然放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车里的空间很宽阔,这可能也是豪车的好处之一,空气也清新,并没有诸如清新剂、香水之类的味道,可我却觉得胸闷,就像周一的上班时间挤在公交车里一样,胸口又闷又恶心。
“付先生,您要谈什么?”我努力使自己平静。
“戚蝶,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能和我说一下吗?或许我能帮上点小忙。”情真语切的一句话。
听了这句话我真要笑了,我太佩服他了,演技和台词功力更上一层楼了已经,如果真心想帮忙,又何必当初,他最善事后扮好人。况且,我躲他还来不及,又怎么能再和他有一丝一缕的关系。
我冷冷说:“谢谢,不过我不需要,因为我不想再和您做任何交易。”他说过他的字典里只有四个字——“成本”和“收益”,他怎么会白白帮我,事后还不知道会抛出怎样苛刻的条件,哦,不是事后,肯定是在事中,以他的精明,怎么会等到事后。
果然,他沉默了一会,大笑起来,“终于看到你有了先见之明,很好,我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你一没钱二没貌,我也不想和你做任何交易。”
“那付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戚小姐,
请。”他走出来为我打开了车门。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很多,我在心底暗自嘲笑自己,是啊,我又没貌,他也犯不着缠着我。我刚下了车,他的车就一溜烟地驶离了,我站在那儿,前方的马路上车流缓缓,人声车声嘈杂一处,仿佛一副完全版的清明上河图。
我走到路边,站了一会儿,肩上却被人轻轻一拍,我一扭头,正是戚雨,“死丫头,怎么这么慢!”我故意埋怨她。
她扮鬼脸,“每条路都堵,我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去问责下交通部部长。”
“晚上想吃什么?这附近很多吃东西的地方?”我问她。
她微微嘟了下嘴,“我们回去做饭吧,我想吃葱油鲫鱼。”
还不到五点钟,公交车上已经拥挤起来,戚雨把她的包抱在胸前,小心地护着,像怕被人挤坏了一样。我知道她的包里装了什么,中午电话中她说了想要我明天陪她去香山拍照,拍那漫天红叶。这相机还是沈浩送的,戚雨曾经心仪了很久,就是我和沈浩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天一起去买的,那天他还买了很多衣服给我,脖子上系的这条丝巾也是那天买的。相机是单反的,但却很小巧,戚雨就是看中这点,我知道这相机价格不便宜,但这车子一个个的急刹,于是我说:“小雨,别光顾着你的包,抓好扶手,不然要摔倒的。”
“没事,车里这么挤,我想摔倒也没空间。”她不在意。
“那你也拉好,相机就那么娇贵啊,碰碰就碎了?用不着两只手抱着啊!”我继续说。
“是很娇贵的,这个镜头不能挤不能压的。”她嘟囔道,又说:“那我靠着你好了。”
她靠在我身边,车子慢慢开着,她不再说话,似乎若有所思……
、万般感激
第二天早上,我一觉醒来,只见满屋阳光,白晃晃的刺眼,原来昨晚忘了把窗帘拉上,赶紧又把眼睛闭上,心想八成是很迟了,原想着早点起来去香山。
慢慢睁开眼睛,从床头柜上取了手机,已经九点钟了,我推身边的戚雨,“小雨,快起来,都九点了”。
“唔……等下再叫我。”她呢喃着翻了个身。
我拍拍她的肩膀,“快点起来了,不是要去香山嘛,要早点出发。”
她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似乎还未完全清醒,半天才说:“不去了,现在秋天都过了,估计树叶都落没了。”
“可能还有一些没落,天气这两天才凉下来,去看看吧!”我说。
她揉揉眼睛,“不去了,中午我得回学校去,昨晚小璐发短信给我,硬要叫我赶紧回去参加排练,系里下个月要开音乐会。”
我笑了,“难得你这么积极,终于开窍了,不再搞个人主义了。”以前也有几次,系里开音乐会,点名叫她去,她就找各种原因推掉,我问她为什么,结果她说不想浪费宝贵时间,因为排练要占用太多的业余时间。
“姐,你可别瞎说,我可是超级爱国、爱校、爱班级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学生。”她一本正经地抗议。
“好,你是好学生,那好学生快起床。”我一把扯开她的被子……
两天的周末忙忙碌碌就要过去了,洗了一大堆的衣服,连带着床单、被罩。没有洗衣机,就全部用手洗,洗好后再晾在那一米见方的小阳台上,空间太小,衣服太多,都挤在一起,密密匝匝的像一片彩云,可是天空却没有一朵云,更别提彩云了,万里长空晴朗得耀眼,最难得是没有灰蒙蒙的雾霾。
揉着酸酸的手腕,我不禁想,饶是在北京,如果在家里,这么多衣服挤在一起,潮湿的江南深秋,必是四五天都不会干。啊,又想到了家乡,想到了那平静蜿蜒的小河,沿河皆是白壁青瓦的小楼,密密匝匝的阵列也像此时此刻我悬在头顶的湿衣服,那潮湿得要微微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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