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闹了半天,脸上染上绯色,嘴唇红的娇艳欲滴,看起来更美了几分。
“王爷,雷家……”
“我有那么不着调吗?大郡主也不小了,雷家这位少爷倒是不错的。”他虽然荒唐,但是招惹的都是戏子粉头,从不会对平民百姓下手,更不用说像是雷定均这样的世家子了,心中可惜之余,他倒想起了自己家的闺女。
“原来如此,小的这就去打听这位雷公子定亲了没。”
“嗯。”
三个人不知道自己在街上胡闹惹了位大煞神,直到吴家兄弟俩后脑勺一人挨了一记响头,“怎么跑这儿闹来了?”
两个人刚想骂人,回头一看都老实了,“三叔!”两个孩子给来人行礼,来的人正是两个人的三叔吴敏,他今儿穿了件深紫织了元宝纹的绸衫,头发用网巾束住,手拿折扇一派公子哥儿派头。
“三舅。”雷定均也赶紧整了衣服行礼,吴家嫡出的两男一女,大哥吴宪把有才华的三弟当学生养,二哥吴鸣听老娘的话不爱理庶弟,吴恒馨跟他年龄倒是相近的,她又喜欢三弟长得好会写诗,姐弟俩感情很好,吴敏跟雷家也是常来常往的,雷定均跟这位三舅,倒比跟另两位舅舅更熟悉。
“快起来吧,你小子今儿怎么也来戏园子了?”吴敏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听戏就想睡觉的毛病。
“他们正要讹我呢,让我听他们听戏,光出钱还不行,还得出人陪着他们。”雷定均指着两个兄弟告状。
“你又有什么短处在他们手里呢?”吴敏知道这里肯定有事,没有让雷定均混过去。
吴承祖乐了,趴到三叔耳边一通嘀咕,吴敏一边听一边点头,“原来如此,正应该让定均做东道,此时不讹更待何时啊。”
雷定均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了,索性跟着这三个戏迷进去了,吴敏走在最前面,却没有把他们往雅座领,而是带着他们直接上了二楼,“我在这里有个包厢,散了戏我领你们上后台看杨锦屏去。”
“三叔您认识杨锦屏?”吴承祖眼睛都亮了,自从一年前杨锦屏红了之后,他一直是杨锦屏的戏迷,可惜杨锦屏背后靠山硬,轻易不唱堂会,也不出席大小宴席,更不吃请陪酒,吴承祖一直无缘得见。
“我替他改过几句戏词,自然是认识的。”吴敏这样的fēng_liú才子,轻轻的改几句戏词,指点一下这帮不识字不懂音律的唱戏的戏词,他觉得是件风雅的事,戏子们也跟着受益,所以吴敏跟杨锦屏交情还不错,“丑话说在头里,我能引见你们认识不假,可不许有歪心,你们还小呢,要是被勾引坏了我非一头撞死在你们父亲面前不可。”
“三叔,我是那样的人吗?”吴承祖现在还年轻,还没来得及长出那些花花心肠呢,他喜欢杨锦屏的理由很单纯,就是喜欢他扮相好唱得好罢了。
“是那样人也要离杨锦屏远些,他背后的靠山不好惹。”
“他背后的靠山是谁?”这回问话的是吴承宗了。
“正是当年皇上的亲叔伯堂兄恪亲王。”
吴敏这么一说,三个孩子虽小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位恪亲王人不错,在朝政上也是个精明的,但就有一个毛病,不爱红粉佳人,只爱俊俏郎君,家里虽然有正妃侧妃,却只是早年生了两闺女两儿子算是完成任务,整日只追着戏子跑,这位杨锦屏看来就是他的新宠了。
“你们还小,不知道外面的事,五月初七他为了这杨锦屏当街打折了皇后娘家侄子的腿,曹御史参他为人暴虐不修私德,他下了朝就堵着曹御史臭骂一顿,曹御史也是气性大的,回了家就一病不起,不到半个月人就没了。”
这事轰动京城,吴承宗确实不知道,吴承祖跟雷定均却是知道的,“我们原也知道这事,只是听说是个戏子,不知道是杨锦屏。”
他们到了包厢,自然有人在包厢里备下了摆了一盘冰镇的西瓜、一盘洗的干干净净还带着水珠的果子、一盘白瓜子、一盘黑瓜子、一盘带壳的熟花生、一盘码的整整齐齐的手巾板。
“杨老板听说吴先生要来,特意命小的们备下的。”小二说话嘴皮子极利落,特意挽起的袖子露出一圈刷白的里衬以示干净。
“替我谢你们杨老板。”吴敏从荷包里随意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小二。
“谢您的赏。”小二惦惦份量,足有半两沉,笑得更甜了,鞠了个躬走了。
他们四个人坐定了,吴敏拿了手巾板展开擦了擦脸,瓦凉瓦凉的,是在深井水里泡过的新手巾。
三个小的看见吴敏这样泰然自若的样子,对这位自由自在的吴三爷不由得有些羡慕了,只是他这份自由却不是人人能有的。
吴承祖一想到自己来年就要下场考试,不管中不中都要娶妻生子,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快到头了。
“差点忘了正事,那位刘姑娘到底怎么样?”吴敏搭着雷定均的肩问两个侄子。
“长相嘛……不如定均漂亮不过却也是不俗的,周身的气派不在我大姐之下,配定均倒是极相配的。”吴承祖已经玩闹过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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