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知乾也是没事儿就爱往这边跑,唯一不见阮知秋。阮修之早已撤了他禁足之令,想必他心中尚有怨气,总躲着不见我们。
出不了门,又无事可做,我只得悄悄地溜到湖边去玩。看着他们忙来去,眼见着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心中不禁有些烦乱。我难道真的要嫁给那个东方汐吗?只是找不到那块古怪的牌子,我就只能呆在这里做阮家三小姐,那就非他不嫁了。只是不可真的动情,否则以后可怎么办?
我正自胡思乱想,阮知秋站在我身后都不知道。直到听到他幽幽道:“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外面风凉,可别冻着。”
我一惊,赶紧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小心笑道:“原来是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在这儿?”
他看了我一眼,低了头,似乎已经感觉到我的戒备之心,苦笑了一下,道:“璃儿……你就这么怕我吗?”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只听他叹了口气,道:“上次……是我不好,你……吓坏了吧?大哥真是没用,不仅保护不了你,还伤害了你。”
我见他神情呆滞,似乎已经伤心过了头,有些麻木了,不由得心中不忍。轻声道:“小妹不值得大哥如此费心。大哥要好好保重身体,勿以我为念。”
他轻轻叹道:“他……待你可好?”
我一愣,方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他”,应该是指东方汐,复又笑道:“大哥放心,他待我很好。”
他沉默半晌,方又道:“如此……也好。那天他送你回来,大家都说你们……很般配。”
我笑了笑,试探道:“是吗?大哥……也该为小妹找个嫂嫂了……”
他忽地抬起头来看我,眼神中竟有无限的哀伤之意,口中却淡淡道:“再说罢……璃儿……你或许不知道,这一生,我恐怕再不会喜欢别的女子。”
我不觉一呆,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
他见我不说话,慢慢地走到我面前,抬起手来,似乎是想碰我,顿了一下,复又放了下去,苦涩道:“璃儿,你知道吗?大哥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将来……他若对你不好,你只管告诉我,我不会放过他。”
我无话可说,心中万分惆怅,他一心一意地爱我,甚至对世俗之见不管不顾,这份心,也不是一般男子可有。只是……我注定要辜负他的一番情意了。
两个人就这样站了半晌,他只是默默地看我,也不说话。我却见阮修之自湖边走了过来,问道:“知秋,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不是该在风波亭练剑吗?”
阮知秋回身恭敬道:“是。孩儿这就去。”
阮修之又道:“回来!你随我去波心亭,我有事跟你说,明日再练吧。”
我见到阮修之一脸严肃,复又想起前几日做的那个梦来,不由心头一跳。阮修之对我柔声道:“璃儿回去吧,你娘方才在找你呢!”
我只得“哦”了一声,转身往静漪园走去。见阮知秋和父亲走得远了,不由得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回了静漪园,青荷便说文昕正在找我,于是赶紧进了屋,只见文昕手里捏着一叠纸,正在细细地查看,不由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文昕一见我便说:“小姐,凌宵宫来消息了。我正在看。”说罢将手中的那叠纸递了过来。我叹道:“哇,这么多?太夸张了吧?”
文昕道:“不仅仅是前辽东王之案,还有有关现明南王的,宫主一并传了过来。”
我一愣,心想当时宫雪衣说去查查明南王的为人,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他对我倒是关心得紧,当下心中一暖,拿着稿子仔细地看了起来。
辽东王严维正二十八岁继王位,三十岁进京辅政。性直豪爽,交游广阔,才干过人。朝中文武大臣无不与之交好,并与内阁一品学士阮修之结为异姓兄弟。时值西南有月异国人不断侵犯我边境,仗着兵强马壮,屡屡强行闯进我边界城市烧杀抢掠,犯下滔天罪行。宁西王凤宇赞及明南王东方昱皆以边城在两藩交界之地,不便出兵为由,向灵苍帝请旨。帝不能夺,命严维正与内阁八名一品学士商议对策,正拟朝中出一主帅,领军十万,西、南二王各出兵五万,共同退敌。然内阁八名一品学士中,简松楠、易铭志等七人均不赞同出兵征讨,只责令西、南二王加强防备,勿使百姓再受其扰。帝许之,三月后,月异国与其西面的耀新国联合来犯,大军三十万兵临城下,边关告急。正见朝中无人请命,遂上书愿亲自领兵,杀敌报国。帝不得已许之,拔兵马十万。正从辽东藩地调来五万兵马助阵,遂有告密者称,严维正自备龙袍玉玺,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帝惊而抄之,令明南王带兵进京,在辅政王府搜得龙袍玉玺,继尔将其满门抄斩。阮修之及其不在天京之家属,未获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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