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学校里,他就是个传奇。
至於传奇的起源,是由於一年前才刚入学的结城逮到了前任校长贪污,进而威胁校长在朝会时当着全校的面喝他的尿,结果校长不仅照做,还被迫大声说『真是太好喝了』。
那绝对会是一辈子的心灵创伤。伸介第一次听闻时,内心是这麽想的。
『那是真的吗』伸介某次好奇地问。
『嗯,而且那老狐狸当场吓得脸色苍白。』结城嗤笑。
『你怎麽想得出这麽恶毒的点子?』
『阅历的缘故吧。』他故作神秘地说。
大概是因为如此,伸介对他更是英雄崇拜。
现在回到刚刚的话题。
「有啊,怎麽了?」
伸介放下正在看的美术概论的书,抬头迎向结城那张美丽的脸孔,内心倏忽一阵悸动。
「我想请你帮我画一张画。」
「为什麽?」
「当作纪念啊,而且你画工那麽好。」
伸介并没有拒绝。
「那好,我们就约在三楼的美术教室见面吧。」
说完,结城就转身离开,他脸上莫测的笑容让伸介看得出神。
他正视自己内心的冲动:他想要了解结城,是那种很深入的了解。
他盼望能走进结城的生命里。
在愿望没能实现前,伸介会一直幻想,某天他们的目光能一同消失於天空的浩然中,彼此得以饱食於宁静,欣赏着无与伦比的两人世界。
伸介不自觉扬起唇角。
被肯定的感觉是如此美好,让人嚐了一口就像中毒似的无法自拔。
放学时伸介带着画具前往三楼的美术教室,那里是他们每次社团的集会场所。刚拉开教室门,便看见结城已经坐在椅子上等他。
伸介赶紧把画具卸下,摆放在门旁的长桌上,从黑色画袋里拿出软橡皮和炭笔,桌子上早已放好了四开的素描纸。
「喔」结城笑着问他。
伸介点头。
「嗯,那就开始吧。」
结城站起身,当伸介以为他要开始摆姿势时,他却脱起衣服。申诫的心跳随着被解开的制服钮扣一同颤动。
他的双眼一定是睁到最大,像金鱼那样。
结城毫不理会他的错愕,继续俐落的动作,上衣很快就被脱掉并丢在地上,映入伸介眼帘的是一片彷佛没晒过太阳、女孩子般的肌肤,在迎向胸前那两个小小的rǔ_tóu时,眼球几乎害臊地跳动。
「干嘛那麽吃惊?」结城略带揶揄地说。
「不是,我..........」
伸介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难道你洗澡时都不会看到自己的luǒ_tǐ吗?」
「当然会,可是........」
可是你的身体很漂亮。
伸介很想这麽说,但舌头完全打结。
「你真怪。」
结城低声笑。
羞赧染红伸介的脸颊,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反驳,大脑混沌的如同灌了水银。
结城接着解开皮带,脱下黑色长裤,现在他全身只剩一条灰色的四角内裤了。伸介的心脏越跳越剧烈,双颊火热的程度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他还来不及闭眼,结城就毫不忸怩地褪去最後的遮蔽物。
咕噜。伸介吞了口浓稠的唾液。
结城的神情平静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尽可能不把目光聚焦在他的重要部位。
「好了。」
他站着摆好姿势,提醒伸介可以动笔了。
伸介愣了愣後,才颤抖着手将画纸固定在画架上,手心的麻痹感让他的动作显得迟缓,他缓慢地从盒子里取出一只完好的炭笔。
结城没有遮掩生殖部分,就这麽赤裸裸地将它展现出来。这让伸介伤透脑筋,在打草稿时只能暂时忽略。他抬头的次数很少,少到结城揣测他是不是打算靠想像描绘完这幅画。
「你很害羞呢。」
他忽然说。
伸介心惊地眼皮抖动一下。
「你不是常临摹那些luǒ_tǐ雕像吗?像是《掷铁饼者》之类的。」
「那不一样..........」
它们又不是活的。伸介在心里懦弱地呐喊。
「因为我会动,所以对你来说太超过吗?」
「也、也不能这麽说.........」
「我很喜欢luǒ_tǐ画呢,这才是人最真实的模样。」
结城用很庄严的语气说。
「没有丝毫伪装,不是吗?所以我才想拥有一张自己的裸画,但不会随便让人来画。」
「.......什麽意思?」
「怎麽说呢.........就是只让值得信任的人来画我最真实的姿态。也可以解释成最重要的夥伴。」
伸介缓了下动作,心跳激烈的跳动频率让他快承受不住,彷佛下一秒就会倒地昏厥。
但他支撑好自己薄弱的意志,握着炭笔的手继续描摹结城的头型。
取代两人对话的是夕阳带来的寂静,夺目的云彩从窗帘背後细微照了进来,结城的身体裹上昏黄的糖衣,他就像是从斜阳中诞生的孩子,注定成为众人的焦点,注定骄横地照耀愚昧的人们。
他就在距离自己这麽近的地方。伸介几乎迷失思绪。
好想伸手碰触他。但理智告诉自己那是不被允许的。
「怎麽了?」
结城注意到伸介的不对劲,开口问道。
「没什麽...........」
他连忙回答。
不过结城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应该说打从他脱去衣物的那刻他就洞察一切了。
迈开轻柔无声的步伐,结城走向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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