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伸手拭去彼得绿的眼泪,但眼泪来得太多、太快,泛滥成灾的泪水无法以任何有形的物质抵挡。
「你为什麽哭?」女子问彼得绿说。
「因为我是个傻瓜。」
「你说自杀吗?那很傻,的确是,所以自杀的都是傻子,活下来的都是聪明人,你真这麽想吗?」
「不,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可怜。」
「你为什麽要死?」
面对女子,彼得绿觉得自己什麽都没有顾忌了,女子的告白,让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就算自己在他面前解放,也不会受到伤害。他说:「因为我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女子伸手在他的裤裆上一摸,说:「比一般正常男人大?」
彼得绿一面哭,一面流泪,就跟女子脸上扭曲的肌肉活动一模一样。
「要是这样就好了,可惜恰恰相反,我那里不行,除了撒尿之外大概只有装饰的作用。」
「哈哈哈,你的比喻真有趣。喔!抱歉,我不应该笑的。」
「算了吧!要笑就笑吧!反正改变不了的事情,当笑话也好。」
彼得绿和女子,躺在土丘上,两人无视天空降下来的大雨,把这里当成情人雅座聊起天来。
「你从小就这样吗?」女子问。
「有印象以来吧!好像是我五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之後造成的,可是更之前也不可能有机会跟女人做。我开始明白这件事,是我读国中的时候,那时候班上男生都在传黄色书刊和杂志,聊一些下流的话题,我也会跟着大家一起聊,可是当我发现我对那些书没有办法起生理反应,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我心里想要,可是身体做不到,连打枪自己爽都没办法。可能因为这样,我慢慢的跟班上男生同学变得疏远,可是又怕女同学知道,所以跟女生之间也保持距离。久而久之,身边就没有朋友了,只有一堆找麻烦的人。」彼得绿第一次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他内心的伤远远比外表严重。
「我跟你一样,我心里虽然有所欲求,可是身体没有那个可以让男人泄慾的插座,我也是上帝的半成品。虽然总是有男人追求我,但我只能跟他们当好朋友,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情人。用手也好,用嘴巴也好,都比不上yīn_dào,这是上一个抛弃我的男人告诉我的。我听了很伤心,可是我知道自己有缺陷,所以除了伤心,我也只能放他走。」
「大姊姊,半成品都喜欢雨天自杀吗?」
「呵,搞不好喔!」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金棻黛,你呢?」
「我叫彼得绿。」
「你还是高中生?」
「嗯!你应该不是了吧?」
「我出社会几年了,现在在帮出版社写书。」
「你是作家?」
「我不是,我只是按件计酬,帮出版社代笔的写手。日子虽然不富裕,但还过得去,只是不知道甚麽时候能出头。」
「你都写些什麽东西呢?」
「言情小说。」
「我知道,班上女生一天到晚传来传去,什麽爱上xx总裁,oo王爷的。」
「对,就是那种小说。不过言情小说不是我真正想写得东西。」
「你想写得是什麽?科幻小说?还是冒险故事?」
「我想成为情慾小说的作家,就是那种不失文学性,却又能深深表达出人类真实情感和肉慾的小说。就像……d.h.劳伦斯写得《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好吧!这我真没读过,有机会去图书馆借一本来看。」
「唉……可是我也到尽头了。我这辈子没有做过爱,以後大概也不可能了。所以写写言情小说,可以找些其他人的东西,或是靠看a片瞎掰,但我没有办法了解真正xìng_ài给人在灵与肉的双重感动,再怎麽去模拟其他影片,终究还是写不出真正的情慾小说。」
彼得绿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发现这个女人比她多了一样东西,叫做「梦想」。所以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应该死,梦想象徵未来,自己没有梦想,死不死没有分别,但眼前女子比自己的生命有价值。
彼得绿凝视女子诉说梦想的表情,尤其女子说到激动处时,会不自觉的流溢出编织梦想才会出现的幸福笑容,对女子说:「你相信『当上帝为我们关上一扇门,同时也会为我们打开另一扇窗』这句话吗?」
「我听过,我的谘商师跟我说过几次,我都当他在放屁。我只相信前半句,因为我两腿之间那扇小门就被上帝没来由的关上,打不开了。」
「可是上帝给你很好的文笔,这不就是那扇窗?还有……」
「还有什麽?」
「很美的面容和玲珑有致的身材。」
「哈哈,这话我喜欢听。」
「其实我五岁那场高烧,还给了我带来另外一项後遗症。」
「你有听过联觉吗?就是本来只能听声音的耳朵,却会同时影响视觉,看到颜色或是其他幻象。」
「第一次听到,所以你有这种病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一种病,反正对我的生活没什麽影响,只有听音乐的时候才会有反应。」
「好特别,你可以看到跟别人不一样的世界呢!」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碰到葡萄酒的时候,我会产生很强烈的幻觉。」
「天啊!这世界上所有作家都会羡慕你,因为你只要喝酒就会有无穷的灵感。」
「这些幻觉都很一致,总是会出现和性有关的画面。但我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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