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久心中凝思的紧张和惶恐缓缓显露出来,央君临凝神注视,烛光映照下,清秀俊俏的面庞,情绪略显紧张,微微蹙眉,低眸若思的风月久,竟叫他不由得动心。
风月久的手摆在茶桌上,指尖不由得紧张颤动,央君临情不自禁摸到风月久的手,指尖触碰到她的掌心,风月久缓神意欲逃躲,却还是被央君临抓住了手。
“你……”风月久依旧排斥肃然。
“如若我真的被你所伤,你是否该负起责任呢?”央君临道。
风月久滞愣一刻,她不由得思考央君临所说的负责,严惩不贷,斩立决,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风月久听说过的残酷刑法无数,她之前就算做山贼也从来没怕过,可如今的她,置身皇宫这座逃不出飞不离的牢笼,如何还能像以前那般怀着阔海长空的勇气而无所畏惧。
“不会的,太子殿下您可不能有事,也绝对不可以有事,为什么不找太医呢,不然我去找,马上立刻!”
风月久蓦地紧张起来,关切央君临的身体,但央君临千万分地明白,她的担忧不会是为了他这个人,而是另有所惧。然而纵使央君临明白一切,他竟还有叫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且不知羞耻的自我蒙蔽意识,假装风月久是担心他。
风月久猛地抽身,她从椅座上跳下,嘴里念叨着“找太医”一事便要往外去。
“不必了。”央君临一眼。
风月久揪着一颗心缓缓回头,她不敢猜测央君临一句“不必了”是何意思,是表明他无事,还是没救了?
“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没事?”风月久问得十分谨慎。
“对,我还好。”央君临回。
风月久一刻悬在嗓子眼的心在听到央君临这句话之后终于落下,但她依旧心有疑忧,假若央君临是假装无事宽她的心,等她放松自己的戒备,他再命人将自己一举拿下严加惩办可如何是好?
风月久自然是希望央君临没事,这样二人都相安无事,她也不愿将一切往坏处想,可她早已武装防备,在这她一踏入就差点遭受伤害的皇宫内,她无法不选择谨慎再谨慎。
“太子殿下当真没事?”
风月久再冷静一问,她注目央君临的眼睛,渴望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真没事。”央君临真诚实说。
风月久依旧不能全然消散疑云和谨慎,她的防备目光依旧落在央君临身上,这让央君临心中发凉,他见过风月久不这般冷厉防备的笑眼,此刻的她一个眼神,令他感觉遥远而陌生。
央君临这才想明白,他二人本就是假象夫妻,实在的情况就是她是她,他是他,二人甚至连好好相处的机会都没有。
只因风月久的一句“彼此无意”,二人就当如此终生陌路?世上又有多少人钟意一人是因为一见倾心,为何她能如此决绝?
“我真的没事,如果太子妃不信,何不亲身试验一番?”
央君临撇过头不看风月久,不看那个防备心重到混沌了眼目的她。
“亲身试验?”风月久不由得愕然一脸,她不由得随手一挥,说道:“罢了,我又不是希望你有事,你要真出事了我不也得惨,我就相信你好了。”
央君临侧目而视此刻的风月久,稍稍回复,不再目中藏布惊人生恐的锋利尖刺。
“你我并非真正的夫妻,就算我有事,即便我死了,那也该是与你无关才对。”
央君临冷冷一言惊起了风月久心间的波澜,他说的没错,可也不对,只是风月久当时一刻所想不是太子因她出事自己会遭受如何惩治,而是那句“与你无关。”
世上大多人本一生毫无相关,深宫之中的太子和山寨里的霸王,这二人本该是永不相干之人,却因命运不由人的捉弄而成为“夫妻”,到了此刻,无论风月久还是央君临,都已然无法做到把彼此当成无物。
尽管人总是规划很多,自以为能控制自己的一切,可这往往是故事的开端,之后发展难以预料。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多残忍无情似的,你受伤你死掉我又没好处,所以你还是好好活着吧,千万别死别受伤,更不能赖给我啊!”
风月久似是埋怨赌气的话语倒丝毫没让央君临听得不满,蛮不讲理是她,伶牙俐齿是她,推卸责任是她。
“你不必担心,如若有一日我遭遇不测,那你身为太子妃,毫无疑问是要给我陪葬的。”
央君临表情淡然,用自己的性命开着风月久的玩笑。
“什么呀,我凭什么给你陪葬,做梦吧!”风月久口头也不妥协。
“也是,你我二人生都不能同眠,那就算到死,你肯定是甘愿尸骨无存也不愿与我同葬吧?”央君临即便说到死事依旧无所动容。
“太子殿下你这话就过分了啊,谁尸骨无存啊,你就这么变着法地咒我死是吧,我不就踢了你一脚嘛,看你平时的模样倒不像个小心眼的人,这会儿又是死又是陪葬,还尸骨无存,你是有多恨我啊?我也没让你断子绝孙你还想怎样啊?”
风月久一气走上前去,狠狠一掌拍在茶桌上,震得茶杯茶壶都震颤。
风月久怒目对上央君临淡然目光,所有仇怨痛恨竟都被他深邃的眼眸吞噬。风月久一手掌收回,一个旋身在旁边座上坐下,说道:“我就当太子殿下那些话是开玩笑的,另外呢,我还要真心真意祝福您,长命百岁,子孙万代!”
风月久即便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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