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指搭上扶手的时候,他蓦地一僵,从指间上轻微的粉尘感可以感知到大厅的楼梯扶手至少有一星期没有擦拭了。他继续往上走去,外间的洗漱台是供她使用的,牙刷插在杯里,牙膏摆在台上,洗漱台上湿哒哒的,洗漱盆里还有牙膏的渍迹。他皱了皱眉头,走到她的房间前,推开没关好的门。
室内简直糟糕——
收进来的衣服没有叠整齐放进衣柜,而是乱糟糟地堆在床角。有几本书掉在地上,有几本书放在枕头边,被子没有叠,地上掉着几只刚脱下来的袜子……
在看到没有按同一方向紧贴着摆放整齐的室内拖时,他狠狠地皱了下眉头。强按住把室内拖放齐的冲动,他转身去寻找那个脏兮兮的小肉虫。
……所以除了新东方毕业擅长料理,连爱干净也是假的么。
他觉得别墅里的空气都似乎弥散开一股霉味,无数灰尘争先恐后地涌进他的气管。他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住口鼻,心里想着果然还是应该把这个废物拖出去炸成化肥……刚好别墅的后花园移植上了斯塔克星的多拉拉魔花。
他在阳台上找到了她,阳台上有一台高级的洗衣机,可惜她不会用。他一直以为他的衣服是手洗的。
呵呵,外星人就是甜。
当看到他的内裤、军裤、衬衫被一股脑地泡在木盆里,而这只肉虫光着脚在上面蹦蹦跳跳的时候,他一向冰冷到毫无波动的心竟然也不可抑制地产生了愤怒之情。他甚至觉得贴着皮肤的衬衫给他带来了瘙痒,让他有一种脱下衣服狠狠摔在地上的冲动。
他沉着脸站在她的背后,为了抑制住拔枪的冲动,而伸手去松总是工整地束缚着衬衫领口的领结。
她在那里欢乐地踩着柔软的衣物,阳光照着她柔软的黑发,她穿着古板的女仆装,那黑色的套裙却似乎没有给她带来一丝压抑与沉闷。她提着裙摆,纤细白皙的小腿像是舞蹈般跳跃,水花四溅,将阳台弄得一片濡湿。
她在木盆里放了一只小黄鸭,这只橡胶小鸭子被涌动的水所驱使,在洗衣盆里游来游去。
他靠在门框边,左腿曲膝,小腿叠在另一条腿前,右手则搭在腰边的枪套上。
不爽吗?当然不爽。
但是总有种发不出脾气只能憋着的感觉。
*
他将衣服丢在收纳篮里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他有一丝抗拒。他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在一瞬间感觉心好像踮起了脚尖,特别紧张。
……被发现了吗?不,我都是趁着他离开后才做的呀……这里不会有摄像头吧?
等他走出玄关,她立马跑到二楼窗边,直到确信他离开后才哒哒哒地跑到他的盥洗室搬脏衣服。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发现了,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迷人的幽香。这种香气很像她钟爱的山竹的果肉香气……是的,就是这种气味。
她捧起他的衣服,一脸迷醉地把脸埋进去。不够、不够……还想要更多……
她先是提起他贴身的衬衣,将鼻端嗅过他胸膛的位置,但很快就把衬衫丢开。她重新翻找起来,她把他折得整齐的军裤拉到一边,把他卷好的袜子丢到一边,终于找到他藏起来的内裤。
她展开被叠成小正方形的内裤,然后仰起脸,把内裤盖在脸上。
啊……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将这清甜的香气锁入鼻腔。如果鼻腔里有味蕾该有多好,如果气味也能品尝多好……她忍不住伸舌舔了舔,但入口的是布料特有的又干又黏的、带点毛绒绒的口感。
良久,她放下那条被她吸干香气的内裤,抱着堆着乱糟糟的衣服的收纳篮,去了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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