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教授?”前排的同学轻声叫他。
“我们接着上课。”易丞很快调整过来,扶了扶眼镜,继续用平板的声调讲着书本上的重点。
手机,不分轻重地震动起来。易丞本想直接挂掉,却见来电显示上“以箫”两个字,心头一紧,不禁违反学校规定,一把抓起手机走到外面。
“姓易的,你给我听好!”古以箫坐在taxi里,声音出奇地大,“我要跟你断交!”
“为什么?”易丞眉头拧成麻花。
“因为你骗我!”
易丞诧异地重复:“我骗你?”
“你告诉我说住你家的是个男的,可是!可是明明就是女的!”古以箫气得不停跺脚,“女的就女的!你干吗骗我!你完了!姓易的!你以后最好什么都别吃,否则一定被我毒死!呜呜……”古以箫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狠狠踹着车前座,把司机吓得冷汗直流,考虑着要不要请她下车。
“她确实住在我家,所以我在教师宿舍住了一星期!”易丞恨不得马上冲到她面前解释清楚,然而他还有半节课要上。
古以箫的哭声乍停,只剩下抽泣声。
司机松口气。
“以箫?”
“为什么骗我?”
“因为你只看见一个人,忽略了另一个——我家住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他们是一对儿?”
“不是。”
“你没骗我?”古以箫又抽泣一声。
“我发誓。”
“易丞……”
“恩?”她貌似平静下来了,易丞放心下来,擦了擦额边的冷汗。
“我讨厌你!”古以箫大嚷,然后挂了电话。
十六、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清晨的微风吹过草坪上那片花海,蒲公英撑着伞随着风起舞却散落了一地,古以箫的神情不再如往常般的骄傲,凉爽的风浮过她乌黑的长发,柔软的发丝调皮的在空气中轻轻地舞动着,一如精灵般美丽,而那双暗棕色的眼眸中却第一次带上了寂寞的水光,她怔怔的看着那白色的蒲公英种子四处飘落,忽然心头一阵闷闷的痛。
粉嫩的唇微讽般的勾起,微微失神的表情破天荒的出现在古以箫的脸上,让那张脸庞顿时失去了原有的勃勃生气。
冰凉的手指按上微肿的眼皮,古以箫叹一口气。她已经好几天不理会易丞的电话和短信,明明解开了误会,她心头却有种无力感,似乎在惧怕什么。她就是不想看见他、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因为她在彷徨。
她好像玩出火来了。
她也许喜欢易丞。
当古以箫昨晚忽然意识到这点时,马上失眠了,否则周末一向睡到十点多的她不会这么早站在阳台上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
这是唯一能解释她为什么会生气的理由——她喜欢易丞。
玉皇大帝!如来佛主!耶稣基督!真神阿拉!古以箫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别扭,她不甘心,她不承认自己喜欢他!老天!她怎么这么不争气?她以后一定和他保持距离,再也不能和他过分亲密了!
中午,古以箫很没精神地换了衣服,赴白少轩的约。这是昨天妈妈告诉她的,还特意把法国香水借给她。古以箫觉得妈妈太夸张了,白少轩就是约她去吃个饭,很普通的人际交往,可是爸妈的态度过分热情,搞得白少轩是要求婚似的。古以箫讨厌身上一股浓烈香味的女人,把香水晾在一旁,把头发梳整齐就出去了。
白少轩在一家湘菜馆订了个位置,老早就在那里等古以箫。
古以箫点菜的时候,白少轩说要介绍两个朋友给她认识,古以箫戏谑道:“该不是少轩哥的女朋友吧?”
白少轩笑着摇头,“都是男的。”
“早知道你要带朋友来,我也带两个女朋友过来,刚好凑成三对!”古以箫一点也不怕生,人越多还越好玩,又可以给她耍宝的机会了。
和弦音乐声响起,白少轩看看手机,是易丞发来的短信:“我和威廉在门口。”他起身说:“以箫,我出去带他们进来。”
说着,白少轩走出包厢,远远就看见易丞和威廉,他招招手,易丞便和威廉一起走过来。白少轩搂住易丞和威廉,眨眨眼道:“今天带了个妹妹给你们认识。”
易丞肩膀一僵,竟然忽然停住脚步,皱眉问:“谁?”
白少轩对他的反应很不解,“以前跟你提过的,我邻居家的女儿。她叫古以箫,是个很可爱的人,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真的吗?很可爱的女孩?我很有兴趣。”威廉嬉皮笑脸着。
易丞瞥了一眼威廉,用中文对白少轩说:“你居心不良。”
“把我说得这么阴险,唉。”白少轩翻个白眼。
易丞可以想像他和古以箫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有多尴尬,他一直没忘记古以箫说白少轩是她从小暗恋的人,而且两家的父母很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不知道白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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