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可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最后谢青樱这么问了一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头担忧却是几乎都要满溢出来。
谢青梓却是被谢青樱这么一句话给逗笑了,随后便是摇头道:“胡说什么呢,为何不告诉他?”关键是,根本就不可能瞒得住。今日她纵然不说,可是明日呢?鄂王妃没得了满意的答案,肯定也不会这般作罢。
而且,今日在场这么多人……自也是会有人去说的。
谢青梓抿唇一笑,看住谢青樱:“这话你去和他说罢,我还有些事儿,便是先过去陆家了。”说完这话,谢青梓便是直接起身走了。一则是她不愿去说此事儿看大老爷他的反应,二则是她更不愿意去和大老爷见面。昨儿才闹得不欢而散,怕大老爷也未必想见她。
谢青樱有些犹豫:“阿姐觉得这话该怎么说?”
谢青梓垂眸:“实话实说即可。”
谢青樱难免着急:“难道不再说些别的?”
“也没什么可说的,他自己心里头未必不明白。”谢青梓笑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有些讽刺。事实上,她心里头也的确是讽刺:人要装糊涂的时候,哪里又是旁人几句话就能扭转过来的?大老爷真要答应,她们谁也拦不住。
谢青梓走后,谢青樱站在原地却是蓦然的收敛了笑容,而后叹了一口气:“难道竟是果真无法改变?”
谢青梓自是不知。她一路往回走,几次三番荷香和竹露都是欲言又止。她们倒是想宽慰谢青梓几句,可是不管怎么想却都是想不出宽慰的话来。
临了回了屋,荷香这才低声道:“要不将此事儿告诉三少爷——”
在荷香看来,若说真有人能阻拦大老爷,自然还是得看谢栩。谢栩再怎么说也是大老爷的亲生儿子,而且也是府里的如今仅剩的两个男人之一。真要对抗大老爷,可不得指望谢栩么?
谢青梓却是闻声立刻摇头,不容半点反对的吩咐道:“这事儿谁也不许告诉三郎。”
谢栩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么好个机会,若是知道府里这些事儿,必是会影响他的心情。倒时候只不过是对他不好罢了。所以,能瞒着就一定要瞒着。
“可主子总也要替自己想想。”竹露有些着急,“总不能真让大老爷胡作非为罢。”
“我自己有法子,你们别担心。”谢青梓笑了笑,却是也并不说到底是什么法子。这关子卖得自是让荷香和竹露着急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谢青梓打定了主意不说,她们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谢青梓此时倒是心情倒是已经全然恢复下来,只又拿出针线平心静气的做了起来。因是重阳节要到了,她打算亲自给陆老夫人做个抹额。抹额上却是绣菊,既是应景又是合了重阳的意思。
这样的针线活儿却是细致——菊花花瓣儿细,便是绣起来繁琐。
看着谢青梓果真毫无异样了,竹露和荷香对视一眼,倒是这也才觉得心里微微有了点儿底气——主子既是这般说,想来也是真的又什么好主意也不一定。所以,她们两也不如放下心来静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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