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哈卓这次接受的很快,“既然我已经跟着你来到大周,你的安排自然就是最好的,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不,怎么能不配合。”
宁馥愣了愣,隐约觉得哈卓这态度转变的有那么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刚刚一犹豫,霜容已经淡淡道:“那我就随哈卓姑娘去收拾一二,我们这就进城吧。”
白天才把哈卓带到这里,连一晚上都没过就大半夜的把哈卓再转移回去,这怎么都是有些古怪的,宁馥本还在担心哈卓会不会有什么疑虑或者不放心,却没想到哈卓抬头淡声道:“不必,我的东西本来也就没有归整出来,拿出来就可以直接走了。”
她这么一说,宁馥倒心中一凛,这么巧?可是哈卓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时间确实有点紧,来不及把行李归整出来也并非说不过去。
也许是自己疑心太过重吧,宁馥敛了心神,让霜容几人去取行李,果然并没有等多一会儿,几人便就折回,随后立即就上了马车回了城。
宁馥将哈卓亲自送至瑾王府的大门前,这时天色早就已晚,整个城的人都已经睡下了,静谧之至,门房处的管事亲自笑着出来相迎,着人热情的把行李接手往里送,笑着与宁馥几人言语,就像是关系非常亲近经常往来的两家人一般。
这场面也是早就料到的,宁馥也乐得让哈卓这么以为,笑呵呵的配合着,却并未往里进,只对哈卓道:“你放心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只管向他们开口便是,我回来之后再好好的陪你。”
哈卓只是客气一笑,很快就淡了下来,也不问她为什么不进去,相反,很是识时务的给了个台阶:“天色太晚了,宁姑娘就别送我进去了,不然王府里的人又要起身作陪相迎待客,反倒影响了你们各位的休息,我在京城等你回来便是。”
周凡和霜容大喜,齐声道:“哈卓姑娘保重。”
目送哈卓进了王府,直到王府的大门关合了许久,宁馥才心事重重的折回马车,往素缨楼而回。
这一夜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宁馥已经没什么睡意,便让人准备好热水,准备再泡个热水澡催眠一下。
今天才回到京城,宁馥坚持不让霜容几人再伺候了,她们也都很累,需要好好休养,还要准备随时跟着她再往东吴而去。
整个人泡进木桶之后,热水一下子就覆盖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浑身都舒畅了,微笑着闭上眼仰躺在浴桶边,安安静静的氛围真是让人心神舒畅无比。
静下来没多久,宁馥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某个人。
自己逃到素缨楼来,明摆着是躲他的,想着今天看见秦航站在自己府门前的样子,就算没有这一幕,韩尘也定当不可能不知道她人已经不在府里了。
只是……她突然觉得有些不正常,以韩尘的性子,她回到京中之后,他会就这样任由她放任自流,一个字也不问她一问吗?
正想着忽听‘咚’一声,宁馥心中一惊,抓起一条浴巾立即裹住身上重要部分,哗的一下从浴桶中站起下了地。
因为太急,脚还未将鞋子穿稳当,随即又是‘咚’的一声,宁馥心中又是一慌,越慌就越急,越急就越穿不稳,无奈之下只得赤着脚往外间窜了出去。
才一跨出这道门,眼前光亮大盛,说是大盛倒也不准确,但是这光亮却绝对不是这房内两盏烛火就能达到的。
床榻边,韩尘悠悠的倚靠在枕边,笑吟吟的望着她的方向,手指敲在床边,隔一下,‘咚’的敲一声,身边是那颗他经常把玩的夜明珠,这屋内不正常的光亮,就是这颗夜明珠发出的。
宁馥气结,握拳就起,身体却突然被韩尘控住,随即听见他无辜的道:“别慌别乱也别跑更别叫,不然我可保不准我会不会因为受到惊吓而控制不当,把你身上这块布给弄掉了。”
宁馥哪还敢再慌再乱再跑再叫,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她自己本身也是不会叫人来的——难道把人叫来看她的出浴图吗?
心中一恼,忽觉自己还尚能有些自如,便试着回头。
这一回头便怔了怔,这才看清韩尘现在的模样,顿时一软。
夜明珠的微光下那人一身家居常服,没了冷人的外袍,也散了长发,里衣也微微散开,如缎的发垂在玉色的肩,精致锁骨平直如妙笔镌刻,流畅肩线下是半敞的胸膛,肌肤莹润而包含弹性和力度,在淡红的光线下明珠美玉一般微光流转,衬着那剔羽长眉,朱红薄唇,整个人美如玉琢,像正从内自外,散发氤氲之华。
这人千面千风华,唯这一种难得一见,因而越发令人神往,连宁馥都怔了那么一下,随即转开眼。
她垂着眼,语气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道:“太傅大人总是能精准的找到我的闺房。”
下属对上司的恭谨淡漠语气,仿佛她只是一个朝中官员,仿佛她与他之间,就只是这样的关系而已。
韩尘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女人,出了险境就又要和他保持这样的距离了!
面上却依然笑了,张开双臂,道:“来这里。”
灯光下他张开双臂微微仰首的姿态有如骄傲昂首的凤凰,带着尊贵和不思考轻亵的端严,宁馥被他控制着肢体慢慢走了过去,僵硬的坐在了他的手边,烛光照耀下他纯白的丝质衬袍如一片云一般悠悠的飘在她的手边,软软的覆在她的小臂,竟有着让她有些意乱情迷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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