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人氏乔平海,昨日午时带人滋生,将京中太平阁酒楼痛砸,惊扰百姓造成恐慌,后带人仗势离去,并自报家门乃侯门子弟,猖狂至极已成京中一害!”
翌日早朝,国事议罢,立即就有文官愤声进言,乔鸿儒惊了一跳,面上不变,心底却已经乱了文寸。
乔平海是不是疯了?
乔闲庭是怎么看管这个儿子的?!
昨天早朝才刚刚说了乔平海的事,竟然这么快就又在京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等等。
太平阁?
他砸的是太平阁?!
乔鸿儒站着的身子微不可察的晃了晃。
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昨天一气之下,把太平阁的来历不明说给了乔闲庭听,乔平海转头就去太平阁滋事,显然是乔闲庭后脚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他。
若是可以,乔鸿儒真想不惜一切代价,来收回自己昨天冲动之下说出的话。
再后悔,现在也是在朝堂上,他很快敛了心情,站出来对皇帝躬身下去,一边道:“此事定有内情,老夫也在京中,却从未听说谁人在京中对百姓造成惊扰,更没有听说过有谁竟在天子脚下成为京中一害,此言未必有些夸张,还望圣上明察秋毫!”
“乔大人很会说话。”又有人站了出来,是一位刑部主事,翻着眼皮似笑非笑,“只是那乔平海到底是姓乔的,与乔大人更是亲叔侄的关系,还是乔二老爷的嫡长子,乔大人护短也是在所难免。你没有听说的事情,我却听说了,这夸张吗?”
“当然夸张!”乔鸿儒咬死了不认,只知道这件事必须压下去,昨天的事情还没凉下,就又一盆热油浇上来,他可承受不了早朝上连续被皇帝斥责,这种损失是不敢想象的,“据我所知,乔平海已经被乔闲庭禁足,一个连屋子都出不去的人更甭说出府门了,还要带着一大帮人去太平阁砸砸抢抢,怎么可能?这当中一定有古怪,依老夫所见,甚至于有可能是有人冒名顶替都是有可能的!”
那刑部主事又笑了:“啊,是吗?乔大人非要这样强词夺理的话,那就不防用事实说话好了,我们刑部的人比较直接,已有相关作案人员被拿下关押,并且还经过两轮的审问了。”
乔鸿儒骇然。
这点小事,怎么会惊动刑部?
关键是动作还这么快,不仅抓了人,还审了两轮?!
刑部的人什么时候办事这么有速了!
“有相关作案人员被刑部扣下?”他当即就瞪了眼:“这事好像不属于你们的管辖……”
“那是。”刑部主事阴冷的注视着乔鸿儒,“造成百姓惊扰这种事本不属我们刑部直接拿人,但是乔平海把人家太平阁酒楼砸了,造成巨大的损失,人家老板去衙门报案,这损失数目达到万两以上,足够刑部立案拿人了。”他说着,就朝着皇帝躬身:“乔大人既然觉得委屈冤枉,不如到衙门里一同陪审,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冤枉!”
皇帝一直抚着额没说过话,就这么听着自己的官员在下面你一句我一嘴。
听到要让他下令,他的眼神立即就是一冷。
这一冷,就直接射向了乔鸿儒。
“乔爱卿近来是不是事务太多?”
乔鸿儒一凛:“不……”
“朕现在觉得是有点多了,江州那边的庶务暂且放下。”皇帝已经慢悠悠,不愠不火的把话截了住:“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治不好,何以治国?朕想,大抵是乔爱卿太忙累了,导致连自家都无心打理,朕用你们,却不是让你们把自己的家都放弃了的。”
乔鸿儒只觉胸脯如被重石砸中一般,不仅透不过气来,甚至于还有一口腥甜涌上了喉头。
再一扭头,刑部主事阴阴的正冲着他笑。
“乔爱卿,莫要贪权,该放就放,记住——齐家才能再谈治国。”
皇帝说完就起身往后殿而去。
朝还未散,乔鸿儒咬牙再忍不住,眼一黑,直接厥倒。
早朝才下,秦航就过来将早朝上的事情跟宁馥大致讲了一遍。
宁馥也没想到韩尘的动作竟然这么大,而且还这么严密,一点缝子都不给乔鸿儒留。
或者,韩尘算到了乔鸿儒会有什么说辞,便早就有所安排。
再或者,万千种可能之中,乔鸿儒所选的是这样的说辞,但是万千种可能,韩尘都全部有所部署。
秦航是个清淡的人,早朝上事件的过程也许很短,但是波涛却是可以想象的,从他口中道出来,就像是在讲述早上吃过什么一般的平常,就连乔鸿儒当场昏厥抬回府中,太医尾随其后至今示醒,从他口中说出来,依旧清清淡。
“晕了过去,这种冲击可想而知。”秦航淡声道:“皇帝一句斥责都没有,这比昨天的雷霆之怒更让他不安吧。”
隔天便传来乔鸿儒病倒不起卧床养病的消息,又过了几日之后,乔闲庭开始每天都要在乔鸿儒的府里待上一会子,周凡这边也有些并不算秘密的消息——乔闲庭开始花钱了。
乔鸿儒在朝堂上得到这样的损失,眼下失了江州的庶务,以后怎么样还不敢深想,就冲眼下乔鸿儒连早朝都去不得,而他被皇帝这样冷待,就连他病倒了,往日里门庭若市的宁家四房府门,近日也几近萧条,访客寥寥,这种情景,真是无法让人安下心来。
“乔闲庭每日照例会去乔鸿儒处,但是近来似乎与一些从不往来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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