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立亭错愕的抬头,很快的目光中露出惊怒之色,但片刻后又立即沉静了下来。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不能目无尊长像宁立善一样不守礼数。
“水榭?”果然,宁大老爷宁立良捋着胡子思量了一下,后而温和地招手让宁立善先坐下再说话,莫要失了体统,道:“我知道你是为馥丫头着想,但是这也有些欠妥当,她上有父母在堂,她一个女儿家独自立个院子……”
“这也不算什么独自立院。”宁立善对他大哥还是较为恭敬的,与宁立良说话声音就完全不同了,接道:“乔大老爷的那些下人什么的,现在也没个安置,总不好让他们成了我们府里的下人去使唤,放在馥丫头现在的院子里又搁置不下,大哥觉得呢?”
搬出了乔松柏来,宁立良捋着胡子的手顿了一顿,后而眼珠子一转,道:“这倒还真是个事,这么一说,我倒忘了不仅是这些个下人们,馥丫头手里还有不少乔大老爷那边的物件的,这么一想,安排她去水榭倒是个不错的了。”他说着,便就转头深深的望进了宁政的眼里去。
宁政正在想着那么一处清静又闲雅的地界怎么能就这么圈给宁馥,只要想到就觉得可惜,哪怕水榭之处一直都鲜有人去,他都觉得有些舍不得。突然感觉到一抹视线,一抬眼就望进了自己大儿子那饱含暗示的目光来。
宁政自然心疼也觉得不值,更觉得宁立善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可看见自己大儿子这样的目光,心下虽然有些不舍得,但犹豫了一下便也就与宁立良意见一致了。
可他终究是舍不得的,白了一眼宁立善,不情不愿地道:“立亭也不用觉得不妥当,馥丫头到底现在不一样了,他手里握着乔大老爷的产业,在你院里长住下去,虽然我们宁家自是不会染指,可却管不了别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两家和睦考虑,就按老三的话让馥丫头去水榭单住吧,你们二房就当避嫌。”
说到金钱利益上的避嫌,宁立亭也终于哑口无言没办法再坚持了,宁立善睃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把面前的酒喝了,随后起身朝着众人拱手,不客气地道:“那我这个做三叔的就当仁不让,这就安排人去水榭收拾了,好让馥丫头早日搬过去。”
宁立亭脸涨的通红,宁政都已经放了这个话出来,倒显得他没个台阶可下,再看看一桌子坐着的再没谁发言表态,忽然两脚一跺,竟是抢在宁立善之前夺门出了去。
“老太爷允了,我自是替馥丫头高兴,既如此就万没有再让你奔波的理,你可好生在这里陪着父亲,跑腿的事还是由我们二房的人亲自来才好。”
宁立善忙就要再追,竟是成了一副兄弟二人抢门的局势来,宁立良斥了一声叫住了宁立善:“你就坐回来吧,馥丫头现在到底还是二房的,你跑到你二哥院里指手划脚也不好看!”
宁立善当即有些微恼,这事是他替宁馥争来的,现在倒让宁立亭来做这个好人了。但是这厅里到底还有宁政在,便就只能缩住了迈出门槛的腿。
稍候宁立良就上来拉他到一边假装听戏的模样,二人倚在窗边往戏台上望着,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就听宁立良压低了声音安抚:“急什么,这事还能让他白白做好人不成,他平日是怎么待馥丫头的,眼前这样张罗,馥丫头以后还能永远都不知道是你这个做三叔的在替她着想?”
这话果真受用,宁立善重重点了点头:“是我太看不过他那副假样子,他要是真替馥丫头着想,我也不至于让他下脸子,可惜了馥丫头,咱们家的姐儿竟在他房里任那陈氏作践。”
宁立良是个谁也不得罪的脾气,听了这话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安抚,笑了笑什么都没再说,这事便就在此揭过。
楼廊下自是有瞧见宁立亭这么出了戏楼就悄悄过去那边问门外小厮打听的婆妇,没半分钟光景就折回到陈佩青的跟前耳语一番将这事给汇报了。
宁馥瞧见陈佩青胸膛一起一伏,终究还是抽不出身来,不得不忍着坐在那里,却哪还有半分心情再继续听戏的模样。
宁馥转头起了身,对陈佩青报了一声说去换身衣服,陈佩青哪有心思在这个时候管她,又想宁馥这个时候若是回了院子和宁立亭碰上,指不定会在宁立亭耳边吹什么风,到时候她再反对这件事难免费些周章,便出言道:“这么多长辈在,你也不好离席太久,让烟珑谁的回去取了,在旁边厢厅里换了就是。”
她没想到宁馥真的就没再坚持,等烟珑回去取了衣衫来之后,她这才起身和霜容烟珑去了厢厅房内换了衣衫。
陈佩青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去,这么望着宁馥去往偏厢的光景,一个疏漏没瞧见,锦嬷嬷已经在角廊下对大姑奶奶身边的大丫环招了招手。
好不容易戏也到了尾声该收场的时候,宁馥也早就换完衣衫回了席,陈佩青有些迫不及待的先起了身,叮嘱下去给戏班子的打赏,这就对着众女眷说道:“听了这么一会子身子有些乏了,就容我偷个懒去睡上一小会子,大家也都各自……”
“大家各自散了吧,二奶奶,可巧我也乏了些,刚刚如佳和博这姐弟俩实在坐不住,就去了我那院子打马吊,他们四口子这么玩着,我倒是没清净地方偷懒了,就厚着脸皮去你那榻上歪一会儿,就是二奶奶嫌弃,我也赖上你了!”
随着这带着笑声而走来的年近五十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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