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过后,霜容隔三差五便就让人往王雅跟前送些礼券或是图册,有新货到之前,定然送些小样儿过去让她尝试。
二月春风似剪刀,一个月眨眨眼便也就过去了,时隔一个月而已,王雅出入素缨楼的时候,已经直接进入霜容的办公间,由霜容亲近单独接待。
两人的感情竟然好的飞快。
程衍和周凡也开始对新请来的侍女慢慢进行培训等事,烟珑在旁亲自教导,倒是闲了萧翊一个。
素缨楼里的货物在这段时间内慢慢恢复了起来,也有转好的迹象,但是自从上一次宁芸的婚礼过后,还没有真正的接过几个找上门来要置办宴席的生意。
却说三月一过,素缨楼上门了一门生意。
沉寂了许久,连过年时节也没有往来过的孔无喧,听说林清之现在并不在别苑居住,找到程衍,要在别苑办一场赏花会。
“我们别苑的花可不够赏的。”宁馥听了这话就让程衍回绝,道:“他自己提供花植也不行。”
程衍回禀道:“我确实是这么回他的,他自己也说准备自己提供花植,他说有人送了好些名贵的牡丹,想寻个清静的地方让亲朋去赏一赏,图个乐子。我也拒绝他了,说既然都是名贵的花植,我们这边并没有专人料理得了,万一有个闪失,钱不钱的还是小事,怪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他却坚持说这不当紧,还非要让我先来跟你说一说,别急着拒了他。”
宁馥便道:“你且告诉他,我对这牡丹花粉过敏,要是这么一来,我岂不是小半年都不能往别苑去?再告诉他,赏花这种事都是在自家的地头,他孔家在城郊也有自己的别苑,怎么就不清静了。”
这话不客气,程衍领会意思,婉转的转达给了孔无喧,隔天程衍来回话:“孔公子没再坚持,就是后来让我问姑娘一句,之后如果办山茶花会的话,姑娘能不能去。”
宁馥眼皮子也没抬,眉心却微不可察的拧了一拧。
程衍接着又道:“我对他说,姑娘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绿植,而且将来的事现在说也没有意义,谁也说不准到时候是不是有时间。万一到时候是他没时间呢?”
宁馥点了点头,让程衍下去,并交待以后与孔无喧有关的事宜,除了船舫制造的事之外,尽量别给他的人开口的机会,而如果他是为了船舫生意,那就让他直接去楼里找周凡。
而王雅那边与素缨楼往来这两个月,自然不可能还把乔平海瞒得死死的。
只不过出乎王雅意料之外的是,乔平海并没有她意想之中的不喜。
他只是拨弄着那些素缨楼里的货品,后而有几分不屑,又有几分理所当然的嗤了一声:“倒是知道个高低了,想借着讨好了你来让我放她一马,这些劳什子破玩意儿也就你们女人喜欢,我就不明白怎么京中的女眷对她楼里的东西就那么趋之若鹜。”
王雅一听这话顿觉内有隐情,乔家与宁馥素无往来,除了那个王若诗之外,谁会跟宁馥有交集,若不是听到自己的丈夫说了这么一段话,她还以为只有她和宁馥有这种间接的来往,还为此稍稍担了担心,准备着他若是大发脾气,她就拿出他天天和林清之胡混来对抗。
“什么叫放她一马?”她当下便就问起。
“没什么。”乔平海随意地道,想起那次都是年前的事了,便简单的把事情讲了讲,但是这一讲述,才发觉自己对宁馥好像也没那么大的瞧不起想要踩一脚的感觉了,是以这讲述中的措词便就婉转了些许,不似当时发生时那么激烈。
早前与林清之没有交集的时候,最开始是觉得大家两路人也没有共同的交集,各自纨绔罢了。
后来林清之和宁馥凑的近了些,他心底里倒没觉得林清之如何,只觉得宁馥为了攀附往上爬而抓紧一切机会巴着林清之,后来林清之和他突然到一处玩了,不仅觉得林清之人不错,甚至于起初他还以为林清之是看透了宁馥和他凑近是为了巴结而不再搭理宁馥,直到后来,慢慢的,也不知怎么的,他对宁馥现在也不似以前那么反感了。
林清之确实也说过宁馥的好话,但是林清之从不主动提起她,还是他自己好奇,知道林清之和她关系近,偶尔问上几句,得到的评价倒是很客观,不是一昧的夸赞,这反倒让他觉得真实。
其实想想,反正宁馥再怎么高攀巴结,也没打着乔家人的旗号,她走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借着乔家的东风扶摇而上的。
他这边走神想左了去,那边王雅也有一番感慨。
“原来如此。”原来素缨楼和霜容对她极好,是为了想讨好她的丈夫乔平海。
这就是她的目的啊。
确定了宁馥是出于这个目的,王雅的心彻底的放回了肚子里。
只要不是别的,那就好说。
赌坊那边的信息,近来开始见好,前期乔平海输输赢赢,几个月下来没赚到多少钱,倒赚了不少好彩头和好心情,这网已经撒开,乔平海已经是赌桌上的老资历了,下的注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猛。
到了五月底该结账的时候,韩尘亲自过来,给宁馥送上了三间银号的契子。
宁馥正在看书,本没打算理他,目光落到那三间银号的契子上时,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她面色无波的看了过去。
“他输的?”
韩尘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一共?”
韩尘转了转眼睛,道:“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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