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容与宁馥面面相觑。
李妈妈挥手让丫环下去,对宁馥道:“若是三小姐觉得有什么不妥当,有什么问题尽管吩咐便是。”
宁馥微笑着摇了摇头。
再是不妥当,也抵不过这里的规矩。她倒是断断不曾想得到,这宁府的别苑竟然还有这样方便朝中官员的秘密习惯。
霜容面色一直阴阴郁郁的,宁馥本来也不想出门,正好有了正当的理由,索性让人把洒风阁的院门合上,在院子里待了一天哪儿也没去。
院外的大门吱呀一声响起的时候,宁馥一直在屋子里竖着耳朵听的,立即让霜容赶紧把李妈妈叫进来。
李妈妈匆匆走了进来:“三小姐,私下里打听过了,三老爷也不知道那位官爷具体在别苑留几日,三爷让我跟您传个话,让您尽管把心放下,有这院史大人在这小住他觉得反倒是件好事,若是还有跟那赵嬷嬷一个模样的过来这边,他们怎么着都得顾忌,更不得张扬了。”
宁馥微微一愣,不知怎的心中总有些不大好的感觉。
事有异,必有妖才是。
京城就在眼前,这官员就算不赶时间,也万没有在这别苑里小住的道理,但是碍于宁家到底还是没有官家背景,别说不方便问询,便就是不识抬举的问了,人家答什么,也不过是个幌子。
她下意识就睨了一眼霜容,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
别说是在这别苑里孤手无援,就算她现在人在宁府,只怕要做个什么也没谁能使得上这个力。
她心下一沉,索性将希望寄予李妈妈,她请李妈妈在一旁坐下,李妈妈自然不肯,在她再三坚持下,李妈妈这才沾了个凳子边儿倭了下。
宁馥叹道:“说起这太医院的院史大人,我不禁的想到乔家那边的君荣姨丈来,太久不曾往来过,君荣姨丈现今在太医院谋的是什么职我都不太清楚了,就连这次我大舅父大丧,也没什么机会与乔家的长辈们说说话的,还想劳烦李妈妈给跑一回腿,去王家讨个下人问上一问,我这边倒是不当紧,就是搞搞清楚君荣姨丈和这位院史大人之间情分几何,免得怠慢。”她说罢之后甚是有些难为情似的:“这些原就轮不到我操心的,只是我现在人在别苑,别的谁也都不在,而且这里到底是宁家的地头,让三老爷操这个心又唯恐显得过于在意,还望李妈妈能遮掩着才好。”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李妈妈的表情就已经与先前有些不大一样,她自然猜出来了宁馥的意思,让她有些震惊的是宁馥的这个细腻心思。
并不仅仅是宁馥打探确认对方来者的身份问题,更是因为宁馥将这事拜托给她来办。
她笑了笑,并没有多问,起身朝着宁馥福了身子:“三小姐这是哪的话,哪有劳烦不劳烦的,你这话一点不假,明明是我们考虑不周详让你费了心,这些本该也是份内事才对,我醒得的,这便就去。”
李妈妈前脚出去,霜容后脚就问:“这事交给李妈妈办妥当吗?别苑里有管家,不行让陈仲走一趟也行……”陈仲早上就已经回别苑了,看样子不像是再准备走的样子。
“我们与陈仲哪有那么相熟,陈仲心眼太多,能不用就不用。”宁馥并没有说的太细,这事找李妈妈才是这别苑里能用得上的最得力的,别苑里的管家再细致也细致不过内宅的妇人,以这两天观察李妈妈的遇事镇静和周全来看,她的本事肯定也不止这一点,这别苑既然经常会招待官客,那这些水下的人情事故就算李妈妈不是一手掌握,但是京中一些官员中的内宅婆子一定也与李妈妈有些交情,相互打探交换讯息再是正常不过。
从霜容的神色就看得出她并没抱太大的希望,也因为这事霜容觉得不是那么重要不可,便也就没再追问,等到晚饭过后,李妈妈也回来了。
宁馥特地留了些好的菜式封着,李妈妈一进屋,她便让霜容给李妈妈添饭。
李妈妈面色一动,大抵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婆子,还从没有过哪个主子给她留过饭的待遇,先前走时眉宇间的那一丝疏离也在坐在饭桌前的一刻消失的不剩什么了。
“三小姐,我去过王家问过,王家与那太医院院史的关系平平泛泛,没什么需要特别招待的,王家的婆子们没什么特别叮嘱,但是您姨丈院里的小厮正好当时撞见我问询一二,奇了一句话,我觉得有点意思。”
宁馥本就起着疑心,一听这话立即坐直了身子,就听李妈妈续道:“他说这院史向来道貌岸然的,向来为这些官商之间的往来很是不齿,没想到他也有从善而流的一天。”
宁馥一震,下意识就脱口问出:“李妈妈可打探过这院史大人近日来的动向如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京郊?”
李妈妈被她这反映也是唬了一下,心中捶鼓不解宁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映,但嘴上却没问,道:“这就不是我能随便打探得了,我总不好去院史大人家中问询,若是他真有什么私事,家中人又不知他人在我们别苑,那可就不好了。”
这话应当是有些让人失落的,但是从宁馥的面上却一点都没看出来,这让李妈妈看在眼里,便立即也就没再深想下去,宁馥一个家中内宅小姐,打探这些若只是随意便也罢了。
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李妈妈再没更多别的讯息,饭也用的差不多了便就起身叫丫环进来收拾,停当之后就也准备起身告辞。洒风阁内自有丫环检查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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